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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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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雖然并沒有那麼說,但是那個意思卻是不容置疑的:王霞已經被周雨杉撬開口了,如果再拖下去,恐怕就一切都來不及了……這是什麼話,這個意思還不夠明确嗎?金鑫是核心圈子裡的人,如果不到萬不得已,他是決不會這樣說的……放下電話,白過江反反複複地這樣想,愈想愈清醒,愈想也愈害怕,真正産生了一種大難來臨各自逃的慌亂和悲酸,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。

     “走”,說起來輕巧,做起來難哪。

    他雖然不是這個地方人,但是來雁雲也畢竟好些年了,這個地方是他一手經營起來的,說走就拍拍屁股走人,真還有點兒舍不得呢。

    出來這幾年,他雖然已經作了好些準備,而且平時也沒有什麼太長遠的投資,損失倒是不算太大。

    但是,畢竟是一個攤子呀,如果這一走,再回來恐怕就難了,損失絕對是難以避免了……況且,“走”又能走到哪裡去呢,平時的朋友倒是不少,但是一旦真到了這樣的節骨眼上,能不能收留自己實在都很難說。

    還有一點,金鑫既然讓他趕緊走,那就是已經非常緊急了,走還是在這的确是個問題,一旦走不了或者被老公家再給逮回來,那麻煩可就更大了…… 但是,不離開這裡,難道就真的沒辦法嗎? 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!但金鑫已經把話說死了,看來也就的确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。

     不過,還有一個問題,金鑫之所以急着要我走,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,根本不是為我着想,完全是為他自己搬絆腳石呢? 這樣一想,白過江更加猶豫起來,幹脆又在床上躺下,不急着走了。

     還是想一想的好,而且即使走,我白過江也不能就這樣白走,一定要幹他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情,反正已經到這份兒上了,豁出來了。

     想到這裡,他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人來……就是她,我為什麼不對她做點兒什麼呢,如果不是因為她,我白過江能到了這一步嗎? 在進局子裡去的那幾天,周雨杉就已經審過他好幾次了。

     對于這個妖豔而又狠毒的女人,他真的一點兒好感也沒有了。

    而且不僅是他,金鑫和曹非也一樣。

    他早就聽曹非講,這個女人的政治野心大得很呢,為了把她老公扶上去,一向是不擇手段的。

    這一次,要不是因為她,王霞的案子怎麼可能犯了呢?即使犯了,要不是她在裡面沒命地審呀審,王霞也絕不可能再說出别的事情來……王霞是搞公安的,豈不知道說得愈多判得愈重的道理?周雨杉這樣做的目的,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個,把别人都打下去,把她那個少言寡語的老公給弄起來,踩着别人的屍體往上爬,用别人的血來染紅自己的前進道路……這真是太狠毒了。

    自古最毒婦人心,這樣的女人不除,将來要栽在她手裡的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哩…… 這一下,白過江終于想通了,不僅想通,而且忽然間産生了一種沖動,他就是要在臨走的時候為民除害,把這個害人的家夥鏟除掉,這也實在算是他為雁雲人所做的又一件大好事啊。

     這些年,其實我一直在為這個窮地方做好事情嘛。

    這個金山發現了大礦,已經不是一天半天了,但是,沒有資金,沒有人才,還不是一直在守着個金碗讨飯吃?我來,是他們硬請我來的。

    來了之後,我一看這陣勢,立刻就打起退堂鼓了。

    什麼招商引資,什麼優惠政策,什麼引進人才,那全是寫在紙面上的,你隻要實際一操作,才知道到處是絆腳石,到處都有人在卡着你的脖子,非讓你尿出一股來不可……不是在這樣一種很無奈的情況下,我怎麼會大把大把地在曹非這小子身上使錢呢? 白過江想着,又下了床,把那個小筆記本撿起來,一頁一頁地翻着。

     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,密密麻麻的,這一大半全是花在曹非身上的,無論如何這都是錢哪,一把一把地往外拿,能不心疼?但是,事情往往就是這樣,隻有拿出去,有朝一日你才能拿回來,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,這可不是什麼高深的理論,而是我多少年在生活中真正琢磨出來的……它浸滿了血也浸滿了淚,就像這上面的一筆一筆的錢哪,實際上這哪裡是錢,而是民命啊…… 當然,有了這一條,錢自然也就好賺的多了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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