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下痊愈,他接觸過這種情況,不過很罕見,而且也還無法掌握。
當時,我怕你聽完了胡亂去試,讓病情惡化,就沒敢對你說。
”霍子矜說,“教授分析,換姐的死,讓你受到了強烈的刺激,這種刺激恰好治愈了你的病。
”
孫略眼淚下來了:“是換姐用生命治好了我的病……”
霍子矜安慰他:“别這樣,換姐囑咐你好好活着,你的病好了,換姐在九泉之下也會高興的。
”
一場在市内早已融化了的雪依然覆蓋着公墓。
大年三十的上午,這裡一片寂靜,隻有幾隻寒鳥發出的鳴叫,市内過年的熱鬧和這裡的清冷靜谧形成強烈的反差。
孫略拂去換姐墓室上的積雪,把霍子矜給帶來的好吃的供在上面。
孫略在墓前默默地站了一會,就在換姐身旁坐下來。
換姐好唠嗑,孫略給她講自己的病情,講在自己的相思,講在西苑的經曆,講淩霄大廈的經營。
日頭已移上了當空,孫略還是不想走,年三十家家戶戶都團圓了,把換姐一個人留在冰冷的曠野之中,他不忍心。
從兜裡掏出那個久違的蛇笛——是霍子矜昨晚給他的,原來怕他受刺激一直沒有拿給他,對換姐說:“這是我小時候吹的樂器,我給你吹一首《麓蘭曲》,原來是給我小妹妹吹的,現在給你解悶。
”孫略嗚嗚咽咽地吹起那首《麓蘭曲》……
已經快三點鐘了,山下的鞭炮聲更濃了,孫略輕輕地抱住石碑,把臉貼在上面,對換姐說:“換姐,我要走了,我會常來看你的。
”
孫略站起身來,默默地看着換姐的墓,仇恨的血氣在胸中激蕩起來:換姐的血不能白流,複仇的風暴就要掀起了!
下了山,孫略的心依然冰冷,原定的和霍子矜吃年夜飯,現在一點心思也沒有了。
他給霍子矜打電話,告訴她自己晚上不能去了,害怕霍子矜勸他,就關了手機。
孫略打車回家,打開筆記本電腦,調出大連房地産和嘉譜地産的資料來看。
這些資料一部分是孫略自己收集的,一部分是夏青霜給收集的,孫略要從中找出打擊仇人的策略!
天漸漸黑下來,外邊的鞭炮聲驟然密集起來,是送神的鞭炮,該吃飯了。
想到霍子矜的飯,孫略歎口氣,咽咽口水,低頭又看起來。
敲門聲響起,孫略過去開門,是霍子矜。
霍子矜進屋,脫去外套,把手中的大盒子放在桌上,大大的眼睛凝望着孫略:“為什麼不過去?”
濃濃的苦澀湧上心頭,孫略低沉地說:“大姐,我沒有心思,把換姐一個人扔在大野地裡,我怎麼能高興起來?”
霍子矜柔聲地說:“孫略,姐姐知道你是個癡情的男孩子,但你不能總是這麼折磨自己。
”
霍子矜母性的愛,融化了孫略心口那道堅冰,他突然軟弱下來,像受傷的孩子,委屈悲傷都湧上了心頭。
孫略拉住霍子矜的手,淚流滿面:“大姐,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?為什麼老天這樣一次一次地毀滅我、懲罰我?剛給我一點幸福就馬上把我抛進深淵……,我,我真的很害怕……”
總是堅強的孫略,眼裡充滿了無助和凄楚,霍子矜柔腸寸斷,她輕輕地拉着孫略,把孫略的頭抱在懷中,對孫略喃喃地說:“哭吧,哭吧,把積郁都哭出來,就當是在媽媽懷裡。
”
在霍子矜溫暖的,充滿母性的懷抱中,孫略真的痛哭了起來。
霍子矜撫摸着孫略那硬生生的頭發,心中充滿了柔情。
這個男孩子所遭受的苦難太沉重了,他怎麼能承受得了?他卻依然承受下來,還是那麼優秀,悲哀和憐愛讓霍子矜默默跟着流淚。
孫略哭了一陣,心裡松快了許多,他從霍子矜懷中擡起頭來,害羞地說:“大姐你别笑話我,隻有在你面前我才能哭出來,不知怎麼的,一到你身邊,我就特别沒出息。
”
霍子矜笑了,她溫柔地抹去孫略臉上的淚水說:“你一直就是個堅強的男孩子,但再堅強的男人也有軟弱的時候,也要哭。
”
孫略留戀地說:“在西苑就想在姐姐懷中大哭一場,大姐的懷抱真好,我還想再哭一頓。
”
霍子矜的臉突然有些發熱,說:“再哭就沒出息了,就得打屁股。
”
兩人站起來,霍子矜去拿那個大盒子,孫略問:“大姐,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住?”
霍子矜說:“你這個小壞蛋,打完電話就關機,我怕你有事,給林闊打電話,才知道你的住址。
”
看見盒子裡盛得各種好吃的,孫略說:“還是姐姐疼我,想着我。
”
霍子矜把吃的東西擺了一桌子,到廚房煮餃子。
餃子煮好了,兩人對面坐下,霍子矜把帶來的葡萄酒打開給兩人斟上,說:“來,姐姐祝福你新的一年有新的開始,獲得新的幸福。
”
孫略也祝福了霍子矜,倆人把酒幹了。
霍子矜包的餃子很有味道,孫略一連吃了好幾個,說:“姐姐,你包的餃子真好吃,往常過年我都是買一袋速凍水餃吃了就算過年了。
和你在一起,過日子有味道,過年也有味道,嘴也變饞了。
”
霍子矜笑着說:“把你變成個小饞嘴,看你還敢不敢亂跑?”
兩個人邊吃邊聊,充滿了溫馨。
吃完飯,霍子矜問:“怎麼突然跑回家看電腦?”
孫略說:“我看望完換姐就想,我要開始複仇行動。
大姐,對不起,今年春節我不能到你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