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沒有事,這筆錢還是白起的,如果一旦有事,追查下來,就是非法侵占罪,自己就是第二個秦夫!
劉詩韻驚出了一身冷汗,幸虧那些手續還沒有辦,否則自己就掉進圈套裡了。
淚水從劉詩韻臉上流下來。
這麼多年,最終還是落了一場空!自己曲身伺候的兩個男人,一個往死裡打自己,一個在自己遭難的時候嫌棄自己,還給自己設圈套。
劉詩韻哭了一會,漸漸止住淚水。
她那患得患失的心理又爬上來,一會想,如果沒事,自己豈不是杞人憂天;一會又想,自己如果放棄這些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,今後如何立足?再也沒有風光的日子了。
劉詩韻陷入了矛盾之中。
白起當天并沒有就走,他在自己安排的賓館裡見了早就在大連的助手于輝。
于輝拿出一些資料給白起,對他說:“一切都調查清楚了。
孫略原名孫麓野,是騰達公司的員工,也是劉詩韻的男朋友。
為了救劉詩韻,他自願替劉詩韻抵罪,這件事當時在大連沸沸揚揚的,大家都知道孫麓野是個貪污犯。
孫麓野被取保候審出來,給他辦這件事的就是霍子矜。
後來,孫麓野瘋了,被秦夫雇人從山崖下推下來。
孫麓野奇迹般地活了下來,就開始了報仇。
”
“還有這麼傻的人?”白起點點頭,“這就明白了,霍子矜是什麼人?”
于輝說:“是秦夫原配夫人,十年前被秦夫害了,她和孫略聯手報仇。
”
白起陰沉着臉,在房間裡踱着步,反複思襯着,一個毒計在心中形成。
劉詩韻成了嘉譜地産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,才明白這個職位不好幹。
雖然有董玉梁的傾力支持,但前期定位錯誤這個緻命的傷,再加上半山詩畫的打擊,使銷售狀況始終不好。
資金緊張,二期無法如期開盤,一期的工程也進展緩慢。
白起不時地打來電話,催促項目銷售,還對她發脾氣。
劉詩韻盡心盡力地工作,這是她第一次成為一個公司的負責人,是她施展的機會。
在這個項目裡有她的錢,做好這個項目,她就真正成為富婆了,再不用仰人鼻息過日子了。
她白天忙着想辦法貸款,催促工程進度,晚上就在公司處理文件。
劉詩韻處理完文件,已經九點多了,她走出寫字間。
十一月份了,今年冬天特别冷,大街上沒有行人,一側的停車場上隻有自己的車孤零零地停在那裡。
又是一個十五月圓之夜,月光把大地染成一片慘白,好象鋪上了一層霜,四周十分寂靜。
劉詩韻有些害怕,她想起秦夫打自己的那個夜晚,而就在前幾天,又聽說秦夫自殺的消息。
劉詩韻在慘白的月色裡一個人走着,耳朵裡聆聽着周圍的聲音,聽到自己的腳步聲都有些發毛。
先是低低的,然後漸漸靠近的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:“詩——韻——,我——是——死——去——冤——魂——孫——麓——野——”
膽戰心驚的劉詩韻朝聲音方向望去。
月光下,從停車場一隅緩緩飄出一具“僵屍”,頭發蓬亂,臉色慘白,身上穿着慘白的長褂,兩手在胸前捧着一束慘白的花束。
隻見他齊腳的長褂紋絲不動,人卻不停地前行。
到了近前,心膽俱裂的劉詩韻認出那張慘白的臉正是孫麓野的臉!慘白的臉慘然一笑,翻出血紅的唇,發出細如蚊蠅的顫聲:“婚——禮——開——始!”正是瘋了的孫麓野常表演的“劇目”。
劉詩韻魂飛魄散,她凄厲地大叫一聲:“鬼!”扭頭就往回跑,跑了兩步,高跟鞋就掉了,沒命地叫着跑着,在地上留下一串赤足的腳印。
“僵屍”迅速地推了回去,一會變成了兩個人,上了一輛停在路邊暗處的轎車,走了。
林闊開着車,車裡的人哈哈大笑,鐘葭樂呵呵說:“這下子可把狐狸精吓個半死,給大哥哥出口氣!”
那個裝僵屍的小夥子牙直打戰地說:“她是吓個半死,我差點給凍死!”
鐘葭說:“大李,你那顫音學的真像,我在後面聽着都發毛,你是怎麼裝出來的?”
大李說:“那還用裝?你穿個小背心再披上這個被單子,出去轉一圈,凍出來的聲音比我還瘆人!”
鐘葭嘎嘎地笑着說:“大李,你立了大功,走,我請你吃火鍋,暖和暖和。
”
林闊說:“你可得小心,要是孫哥知道了,非得罵你一頓。
”
鐘葭說:“誰也不許告訴大哥哥,大李你也不許出去亂講。
”
原來,鐘葭對劉詩韻懷恨在心,和林闊湊在一起就商量怎麼整治她。
想出了這麼個損招,他們怕孫略不同意,就悄悄地進行。
鐘葭從以前的小夥伴中找到個頭、身量和孫略都差不多的大李,讓林闊給他化裝來吓唬劉詩韻。
劉詩韻這一吓不輕,當天晚上就發起高燒來,一連幾天噩夢不斷。
病好上班後,再也不敢自己晚走,都讓董玉梁陪着。
一連半個月不敢自己睡覺,不是到董玉梁家,就是讓董玉梁到别墅陪着。
一天晚上,她又被噩夢吓醒,回憶夢中出現的那雙冷森森的眼睛,突然她清醒了:那是孫略的眼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