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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撲朔迷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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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田野冷眼觀察,覺得這種方式,于他在左右做人難的夾縫中,大有幫助,将來,或可利用以作為脫離“職業兇手”群的墊腳石。

     田野和金麗娃約會的地點是“蕾夢娜”咖啡室,那是香港著名豪華的一座咖啡室。

    正對門,有着一家“龍鳳”酒家。

     “為了将就你的約會,我們就在這裡用晚飯如何?”周沖說,将汽車在“龍鳳”酒家門前停下。

     兩人在大廳内占了個坐位,因為時間已經不多,田野要了一客“什錦炒飯”,周沖要了窩蛋牛肉飯,另外還要了兩個菜,周沖是每飯不離酒的,又要了一瓶台産高粱酒。

     在用飯時,周沖兩杯酒下肚之後,發牢騷的話又多了,他說:“他媽的,你現在竟然完全代替了我過去的地位,從前的時候,不論到什麼地方去,隻要是老闆不能出面的,都是由我代替,而現在呢,好像都成為你一個人的專利了……。

    ” “周兄未免過于多心了,恐怕老闆和金麗娃全沒有這個意思,因為派在我身上還有沒有完成的案子,所以還得有繼續用我的地方——而你呢,是霍老闆的左右手,而且霍老闆和金麗娃也不會不知道的,你在‘正義’公司,是最得人心者,大部份的勢力,全操縱在你的手裡,所以老闆怎敢說不器重你呢?不過,這又說到飲水思源的問題,霍天行的‘正義’公司是靠你起家,他總不能說,就這樣舍棄你吧?” 田野說的是反話,周沖不會聽不懂,自然,田野的用意是意圖勸息周沖的野心勃勃。

     周沖有點怒意,狠狠盯了田野一眼,他的怒意是借着酒的力量發出來的,但是他又找不到田野的話中有些不對的地方,舉起酒杯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複又招茶房另要了一瓶酒來。

     田野說:“時間差不多了,我要赴約,不過我唯一的要求,就是要請你明了我是奉命令做事!記得九大戒條之中,還有一條是‘不服從命令者……’我既參加了組織自然得服從,要不然,就請你設法給我退出!飲水思源,我怎樣進來,怎樣出去,全得靠周兄替我作主了!”田野說完,揮手而退。

     周沖眼看着田野的背影消失後,斟酒狂飲,還不斷地喃喃咀咒,像是發着呓語。

     金麗娃早已安坐在雷夢娜咖啡室内,那地方廣闊,清幽,尤其布置雅緻,富有情調,有冷氣設備,為一般有閑階級,愛好清靜的客人,所樂于留連。

     踏進裡面,一如進了廣寒宮,蔭涼中帶着清雅,地上的走道鋪着有厚厚的草織地毯,走在上面,連一點聲息也沒有。

    田野在走道上來回觀望,他還是第一次走進這種高貴的咖啡館,這時已經是八點過了十分鐘。

    他來回走了一遍、懷疑金麗娃還沒有到呢。

     “這裡……”金麗娃向田野招呼,她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裡讀閱外國的電影雜志,向田野招呼後。

    便舉起腕表,瞄了一瞄,意思在責備田野的遲到。

     田野異常詫異,因是今夜金麗娃的打扮非常樸素,所以對她沒有注意,曲髦的秀發,不塗脂粉,穿着一件淡紫蓮色的旗袍,連平日滿身的珠光寶氣,今天一件也沒有,像一個正在念書的女學生模樣,這在田野的眼中确實是個奇迹。

     “周沖纏着吵了個半天,吃飯,喝酒!所以來遲了一步!”田野說。

     這樣,金麗娃才披唇一笑,請田野坐下。

     “今天你的打扮特别!” “我現在需要找尋回憶,做女學生的時候真寫意!”她的臉上充滿了甜密的笑意,像真的在找尋回憶。

    “周沖向你說些什麼呢?”她忽然問。

     “他喝酒,發牢騷,和你一樣,也在追尋回憶。

    ”田野說。

     金麗娃啧啧喘着嘴,不斷地搖頭:“唉!可憐的孩子——不過,這孩子在可憐中還帶着陰謀呢!” 女侍過來,金麗娃替田野作主要了一客桔子冰淇淋。

     “你為什麼知道我要吃冰淇淋呢?”田野問。

     “不,我需要你今天比平時冷靜一點!”金麗娃說時,露着皓齒瑩瑩而笑。

     正在這當兒,倏而咖啡室中走進來一男一女,男的油頭粉臉,頭發熨得彎彎曲曲,穿着大花格子的夏威夷襯衫,蘋果綠色的西裝,藍白兩色皮鞋,那模樣真如上海人所說的“工黨”(兔崽子),女的卻使田野大吃一驚,原來竟是三姑娘呢,她打扮得冶豔,那良家婦女的樣貌全失,又回複了以往的浪潮姿态。

    穿着袒胸露背的繡花尼龍洋裝,白高跟皮鞋,真像個“湯團”舞女。

     她倆似乎非常熱絡,有說有笑,打田野身邊擦過,田野不願在這種地方打照臉,因為他有金麗娃在坐,而三姑娘又有男朋友相伴,女人多半是善嫉的,針鋒相對頂起來,大家都難以下台的。

    便假裝用手帕拭汗,掩着了臉孔,幸而金麗娃并沒有注意。

     三姑娘找到座位,不遠不近,恰好和田野金麗娃的座位相隔兩張桌子,田野感到狼狽,他知道金麗娃和三姑娘曾經在公寓中見過面,萬一互相招呼起來,那又會平添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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