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枝節了。
在她們還沒有互相發現的時候,最好是趁早離去,免得大家難堪,田野想着,便向金麗娃說:“時候不早了,到什麼地方去?我們就快去吧!”
“急什麼?你怕你的女朋友吃醋麼?她也有男朋友在啦!”金麗娃說,顯然她早已看見三姑娘在座了,随着,她已經和三姑娘招呼。
三姑娘也和金麗娃打招呼,她露着笑容,态度表現非常自然,并不因為田野和金麗娃在一起而有不愉快的流露。
倒是田野有點窘态,在這環境之下,無可奈何也隻得和三姑娘勉強點頭笑了一笑。
三姑娘因之特别和那個油頭粉臉的小夥子表現得更是親熱,也不知道是故意的,還是無意的,也許她在用心要挑起田野的妒念,或者是在報複田野和金麗娃的癡纏。
“别坐立不安的!”金麗娃低聲向田野說:“對女人要有點容忍,要不然你就馬上向這個女人求婚,隻有結婚以後的女人才能夠算是屬一個人所有!”她的态度非常平淡,抿着朱唇飄了田野一眼,有點譏諷的意味。
田野不樂,馬上還牙說:“你也結了婚,但你是屬于‘正義’公司所有……”
“但是現在你的女朋友以為我屬于你所有了!”金麗娃說時,嫣然一笑,逗得田野的臉孔脹得血紅,随着,她又說:“但是我不希望因此而把你的女朋友迫成屬于别人所有!”
田野羞慚,下意識地又看了三姑娘一眼,這時,三姑娘已不再向田野金麗娃注意了,和那油頭粉臉的小夥子喁喁而談,有說有笑,假如這種态度是有意做作,的确使田野非常難堪的。
“你想知道這個油頭粉臉的小夥子是誰嗎?”金麗娃又逗着田野說話。
“是什麼人呢?”田野馬上問。
“你假如有空,在晚上的時候,到九龍‘金殿’舞廳去——你就知道了!”
“金殿舞廳?這人在金殿舞廳做事麼?或者是閑蕩少年,每天在舞廳裡出進?”
“你去看看就知道了,用不着我多說!”金麗娃招侍女過來,預備會帳。
但田野當在三姑娘面前,為避免被看作“吃女人”的,便搶着将錢付掉。
金麗娃說:“是時候了,我們走吧!”她臨行時,還向三姑娘揮手,到這時三姑娘的臉上才有哀喪的表現。
她自動挽着田野的臂膀,狀至親密,也許是故意給三姑娘看的,臨出大門時還給三姑娘送了個秋波。
出了“蕾夢娜”走向停車場,老遠就可以看見金麗娃那架雪亮的脫蓬汽車,周沖不知什麼時候溜來了,坐到上面,臉孔像豬肝樣的紅色,看樣子就知道他喝了過量的酒,搖搖幌幌的,一副酒鬼的醜态。
“啊,周沖喝醉了——”田野說。
“你不是和他一起吃飯的嗎?”金麗娃臉上有點怒容。
“我們一起吃飯,他喝酒,可是我沒喝。
”
“見鬼,周沖酒量好得很,喝一兩瓶威士忌根本不在乎,他在故意借酒裝瘋了!”
“你的心腸像鐵石一樣的硬!”田野語帶諷刺。
漸漸走近了汽車,周沖已看見他們來到了。
張着醉眼,向她們倆人凝視了片刻。
方才站起來,推開了車門,歪着嘴說:“好的,田野,你來了,我該讓位啦!”他的腳步有點搖幌不定,也不知道是故意裝模作樣的?還是真的醉得不能支持,跨出車廂時,還差點摔了一交。
田野的心腸較軟,也不知道她們之間有着什麼蹊跷,忙将周沖扶着,向金麗娃說:“他醉了,我們先把他送回家去如何?”
金麗娃不樂,氣忿填胸,嚴厲向周沖說:“周沖,你别借酒裝瘋!我告訴你,今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有個什麼差錯,你得負完全責任!”
“哼!”周沖怒目圓睜,擺脫了田野的攙扶,高聲回答說:“你憑什麼資格命令我?你不過命生得好,嫁給了老闆霍天行,我吃老闆的飯,于你無幹,你要命令我,還是先到老闆的枕頭旁邊去疏通一下吧……”他竟說出這種誣蔑的話,顯見真是醉了。
“嚓!”金麗娃揮手就給周沖一個耳光,周沖忿然掙紮意欲還手,但田野将他纏着。
“唉,周沖真的是醉了……”田野說。
金麗娃的氣惱未平,好像一個耳光還不足以消她心頭之恨,但是周沖卻漸漸軟了下去,繼而撫摸着被打的臉頰,吃吃而笑,說:“……你打我……記得我第一次吻你的時候。
你也打我耳光……但第二次……”他嘻嘻地笑代替了說下去。
金麗娃的粉臉脹得通紅,恨不得要生咬周沖才能消恨,用這句話裡田野便可以知道周沖對金麗娃癡纏的整個輪廓。
“金麗娃,讓我先把周沖送回家去如何……?”田野說。
“滾你的……”周沖咆哮,一面擺脫了田野攙扶着的手,看樣子就要向田野動武了:“我不用你垂憐,你别以為你現在是幸運兒,遲早你和我的命運是一樣……老闆娘喜歡誰?招誰來玩玩,耍夠了,向地上一摔,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