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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廿三章 奸計敗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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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田野心境不暢,在“聖蒙”和“鴻發”公司俱請了假,但是他的養病,既不在家中,也不住到醫院裡,終日流連酒肆,以酒當藥,無時無刻,不喝至爛醉如泥不肯休止。

     永樂東街的公寓可熱鬧了,來問病的客人川流不息,桑同白親自登門,霍天行、金麗娃、丁炳榮、張子宜、姜少芬……而且私家偵探司徒森也突然光臨。

     在這許多人之中,沒有一個和田野會到了面,田野連買醉的地方也沒有一定。

    隻有蕾娜特别一點,她在舞廳打烊以後,才趕過海來,找到二房東閻婆娘,照例又是打開了房門,讓她留在房間之中等候。

     沈雁對于女人,從不肯放棄機會,雖然關系田野方面的女人,他還沒有膽量有染指的企圖,但是也大獻殷勤。

    留在田野的房間中陪着蕾娜窮聊。

     蕾娜很擔憂田野會出什麼亂子,她向沈雁說:“自從那天,我和他分頭去找蕭玲珑以後,就沒看見過他的人,到後來,我到醫院去打聽,才知道蕭玲珑進了修道院,也許因為這樣,他受了刺激,便這樣毀滅自己。

    唉,像他這樣的人,也着實應該有個好好的家庭,有一個賢良的妻子好好的服侍他……唉!” 蕾娜的言語中,似乎有很重的感慨。

     沈雁才知道田野生活失常的原因,他做夢也沒想到田野會為一個舞女而至如此。

     他細看蕾娜,也覺得這個女人不壞,蛋臉也夠得上清秀,身材的的曲線也夠玲珑,加上風度好,談吐不俗……也許一個人在成名以後,予人的觀感都能改變。

    “為什麼以前我沒見過你?我也是常逛舞廳的老客,港九一帶,上中下三流的舞廳,可說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到過的……”沈雁忽而扯至題外說話。

     “唉,以前我寂寂無名,誰會認識我?即算認識我,也不知道我姓甚名誰?假如不是香魂和彭健昌的血案,把我宣揚起來,我到現在為止,還不是一個湯團舞女嗎?” “那裡的話?以你的才貌而言,早就應該竄紅啦……”沈雁仍在說笑,但心中卻因為聽見香魂和彭健昌的血案而引起疑慮,他想到香魂和彭健昌之死,可能也是田野所下的毒手,所以造成香魂行兇後再自戕的痕迹,仍是他的故布疑局,以轉引警探們的眼線。

    田野殺人,已有了高超的經驗。

    試看湯九斤、尊尼宋、陳老麼、亨利楊等幾個人的血案,到現在為止尚未有漏洞給警方發現。

    再看蕾娜,她對田野之關心親切,顯然是得到田野的恩惠“知恩圖報”,也許田野就是故意犧牲香魂而故意讓蕾娜得到機會成名。

    記得不久以前,他們兩人曾同房渡過一夜呢。

     沈雁自作聰明地胡思亂想,自覺對田野又有了新的認識。

    不由的暗起警惕,對蕾娜千萬不能染指。

    于是,再談了一會便推辭疲倦,回自己的房間歇息去了。

     蕾娜獨坐無聊,倒在床上,不覺也徐徐的睡着了。

     大概已是午夜三時,樓梯上起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。

    是田野回來了,醉态蹒跚的,搖搖幌幌,摸索着樓梯的扶杆,總算爬上了樓面,歇了一會,他睜着醉眼,又歪歪斜斜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。

     這時,蕾娜已告昏昏朦朦的睡着了,田野并不覺得整個樓寓隻有他的房間亮着電燈而感到奇怪。

     房間内還是老樣子,淩亂得一團糟,這就是沒有一個體貼的人兒給他好好收拾的原因…… 一切如舊,就隻是床上多了一個睡美人。

     田野知道自己醉了,搖着頭,是不相信自己的醉眼,但是他又無法使他的眼睛恢複清醒。

     于是,他相信了,那是三姑娘回來了,還打扮得非常妖豔躺在床上等候他回來……。

     “三始娘……”他大喜若狂,輕輕呼喊了一聲,便擁身撲向床上去。

     這倒把蕾娜驚醒了,隻見田野瘋狂地拼命将她摟着,如同餓狼般吻她的額,吻她的臉、鼻、嘴、眼、胸脯……蕾娜掙紮不開,也不忍叫嚷。

    她的掙紮也是半推半就的。

     “三姑娘,你,你總算回來了……你找得我好苦……你太狠心了……啊,這也難怪你……因為以前我對你不住……把過去的忘記吧……”田野喘息着說。

    同時,舉動也有點失儀,那是超過了友誼性的。

     蕾娜始才知道田野酒醉亂性,把她誤作蕭玲珑了。

    心中有了失望,但仍然不忍拂拒田野。

    任由他痛吻、撫摸。

    她偷偷戀着田野,已不是一天了,由田野的儀表,直至他的為人,礙在三姑娘插在中間,無法表達她的愛意,而且蕾娜也有肯為朋友犧牲的精神,不忍“橫刀奪愛”和三姑娘作三角之争,相反的處處為三姑娘和田野撮合。

    這時候,三姑娘已遁入空門,使田野失意懊悔。

    蕾娜正好代替了三姑娘的地位,要好好的體貼、愛護……和田野做一個永久的伴侶。

     蕾娜心中有着這個念頭,所以任由田野對她怎樣粗魯,也絕不反抗,漸漸,她的情火也被挑逗燃起。

    于是,房間内的電燈突告熄滅,是蕾娜伸手扳熄的,整間公寓完全黑暗了。

     笃,笃,兩聲高跟鞋落地的聲響……以後,蕾娜便告屬于田野的了,田野也同樣是屬于她的。

     次晨,天空又飄着凄凄細雨,時鐘還未指正六點,蕾娜已從床上爬了起來,匆匆的整理衣裳。

     她有着後悔與喜悅的雙重心情,眼看着她的愛人——田野仍懵然沉睡在床。

    酒醉雖已退去,但身心疲勞,相信一時還醒不了。

     蕾娜也不希望田野馬上醒來,因為當着面是很難解說的,究竟她還隻是做了一夜三姑娘的替身。

    不過這一夜的纏綿,将使她永生難忘,她的确绻戀着田野,即算經過這一夜以後,田野仍對她冷淡,甚至于對她咒罵,她都能忍受……但是心中仍薄薄的帶着一點反悔。

    因為田野或許永遠不會知道,她對他的犧牲。

     蕾娜已整理好衣裳,她要趁在公寓裡的住客還未起床前偷偷離去。

    畢竟這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,蕾娜雖為舞女,但也懂得廉恥。

    她在臨行前,還輕輕的在田野的臉頰上吻了一下,然後蹑手蹑腳的拉開房門,跨出了那淩亂污垢的鬥室。

    複又替田野把房門掩上,始才走去。

     大概過了有兩三個鐘點,公寓的樓面上起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,把田野吵醒了。

    沒有陽光透進紗窗,因為下着雨,更因為那白紗縫制的窗簾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洗換,已為塵垢染得像抹地布,更阻掩了光線,房子内是黑黝黝的,籠着慘黯的氣氛。

     外面為什麼這樣吵呢?原來是吳全福的妻子正在和二房東閻婆娘對嘴。

    因為吳妻在廚房裡淘米後忘了關水龍頭,閻婆娘以惡言相罵,兩人便起了紛争。

     田野無心去關心她們的誰是誰非,連日過度的酗酒使他的腦子還是亂昏昏的。

     那幅污垢的窗簾布使他起了遐思,因為那正是三姑娘親手縫制的,她曾經費了許多工夫把這間破爛的“鴿子籠”布置好像闊少爺的小公寓…… 以前,三姑娘在的時候,不曾思索過她的好處,現在她的人走了,便對她的優點随時觸景生情。

     蓦的,田野好像憧憬起一樁事,昨夜酒醉亂性似乎三姑娘在抱……那好像是真實的情景,但是這時候回顧枕畔,那還有什麼人迹?也許那是南柯一夢,他用手枕在頭下呆想,但這時卻發現自己身上赤裸裸一絲不挂,而且枕上尚有餘香遺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 田野驚惶地爬起身來把衣裳穿上,揭開被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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