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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廿三章 奸計敗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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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赫然還有一雙女人的玻璃絲襪留在床上呢。

    “難道說,真的是三姑娘回來了麼?”田野拾起了絲襪,不住猶疑地想着,越想昨夜的情景越是真實。

     既然真的是三姑娘回來,那就是她的情絲未斷,塵緣未了,但是纏綿了一夜,又為什麼不别而行呢?……田野又越想越模糊了。

     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田野重覆地喃喃自語,點着了煙卷,遐思不息,偶然照着了鏡子,鏡中出現的一個憔悴褴褛的青年人,頭發淩亂,滿臉胡須。

    起碼已經有三四天沒有修臉刮胡子了。

     自己看看,也不成了形狀,何緻于會頹唐至如此,人生本是戰鬥,為什麼不能振作掙紮下去。

     也許,三姑娘的影子又在他的心靈中複蘇,産生了新的希望。

    他回複了理智,又準備重頭幹起。

     牆角安置在木架上的臉盆水已許久沒有更換,上面積着了薄薄的一層塵垢。

    田野需要洗漱,端起臉盆洗漱用具,推房門走出房去。

    吳全福的太太和二房東的吵鬧還沒有休止,而且已将到達火拼階段,一個罵做二房東的“括皮”刻薄成家理無久享,一個罵做房客的應懂得愛惜公物,不要不顧臉皮……。

     但當田野推房門出現在走廊之際,她們即竟然掩旗息鼓,似乎田野有一股無形的威嚴把她們鎮住。

     二房東知道田野和吳全福的關系,假如田野參與其中必然是幫助吳妻的。

    而吳全福的妻子卻因為田野已告失蹤數夜,難得在家睡一次,卻一大清早就把他吵醒感到内疚。

     “田先生,請你評評理看!我們公寓裡每一戶人家分十塊錢自來水錢,那能一大早把自來水開放了就不關閉,由早流到晚,豈不是要連房租都給我流光……”閻婆娘先争取田野的同情。

     “不要臉皮,我們五戶人家每戶十塊錢已經有你揩油的了,一個月能用五十元自來水嗎?”吳妻反駁,不過語氣卻已經溫和了許多,調轉頭來一面向田野道歉說:“田先生,很抱歉,把你吵醒了?閻婆娘的刻薄,實在使人忍無可忍!……” 田野對這些無謂的事情全不感興趣,便指着閻婆娘說:“不要再吵了,以後我每月再貼你十塊錢自來水錢好了!” “唉……這怎好意思呢?”閻婆娘轉怒為喜,千多謝萬多謝,打恭作揖的退下去了。

    但對吳妻仍不肯放松的連瞪下幾下白眼。

     這時候,吳全福的妻子感到非常不好意思,但田野既說出了口,她又不好攔阻,隻有暗下咀咒,說:“便宜了這個剝削鬼!……” 田野走進了盥洗間,吳妻又追了進來,站在背後呐呐說:“田先生,吳全福曾經找你好幾次,但是你每天都不在家,他店裡的事情很忙,而且最近又患了腸炎……你是知道的,他這個人固執得很,有了病,又不肯看醫生,我真為他擔憂……今天早上,他在外出之前,曾經到你的房間裡去好幾次,因為你睡得很熟,他不好意思吵醒你,所以他在臨走時關照過我,叫你醒來到他的店裡去彎彎……” 吳妻噜裡噜嗦的說了一大堆話,田野一面洗漱,一面含糊應付,實際上,他真不願意和吳全福見面,每次見面都是如此,又是勸又是說,比什麼人都為噜嗦。

     但是回心一想,他為了三姑娘的問題,把一切的朋友都棄置不顧了。

    記得他入獄時,還是三姑娘出錢,吳全福出面把他保釋出獄,三姑娘和吳全福是相關連的,不能為三姑娘一個人而把吳全福也舍棄,而且人老實,自殺後沒經過好好調養,又為他的事業掙紮,那間書報社的大患湯九斤已告除去,但相信吳全福還沒有能力可以應付那奸狡的湯冬……。

     田野的心中有三姑娘的影子,頹唐夢已告清醒,他覺得有必要,需得去看看吳全福的近況如何? 他由盥洗室出來時,剛好沈雁整裝推門出來。

    看樣子又是準備赴女人的約會,他看見田野,即掀嘴擠眉弄眼,帶着一點邪氣,說:“昨天晚上那個女人還不壞!” 田野靈機一動,聽沈雁的語氣,顯然已看見昨夜的女人是誰了!是不是三姑娘? “昨天晚上的女人是誰?你看到嗎?”田野反問。

     “他媽的!”沈雁取笑,指着田野的鼻子說:“和你睡了一夜,還不知這個女人是誰?别裝佯了!” “真的,我喝醉了,隻知道有女人在我的房間内……據我的猜想,是三姑娘……” “嗨……”沈雁在田野的肩頭上重重一拍,說:“你是真糊塗?想騙人嗎?昨天晚上你還沒回來之先,我還替你招待這位女客,和她聊有半個多鐘頭點呢!” “是誰?”田野更着急了。

     “是蕾娜嘛!” 田野頓時臉無人色,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他又再次的種下糊塗憾事。

     沈雁見田野的臉色有異,想再逗他說話,田野揮手,便迳自跨進房間了,沈雁聳聳肩膀,追在後面高聲說: “田野!别忘記了,霍老闆找你已經好幾天了,有工夫時到茂昌洋行去彎一彎……” 田野含糊應付過去,沈雁便外出去了,這時候,田野坐了下來,燃着了煙卷開始回想。

     他不明白蕾娜究竟是怎麼回事?為什麼會這樣馴妩的甘心做了三姑娘的替身?整夜裡,她沒說過一句話,任田野如何擺布……天下那有這種女人?而且連離去之時,也沒有表白一下她是蕾娜。

     看蕾娜的形狀,還不至于是一個淫蕩的婦人,總不會因欲火焚身而采取如此卑賤的方法來滿足她的肉欲吧?……蕾娜究竟是怎麼回事呢?田野越想越是模糊。

     自然,田野舊恨不堪,新愁又起,他當然不會即刻就把三姑娘的影子從腦海中抹去,馬上去愛上蕾娜。

    他惟有暗自決意,不論蕾娜待他如何好法,也隻好對她不住了。

     他又再次的在鏡子内發現自己不修邊幅的形狀,這時候再不修臉是不行了。

     當他取起了保險剃刀之時,倏然,有人出現在房門口。

    “田先生,好難得看見你在家,這兩三天之間,我來過已不下五六次了!”原來竟是桑家的司機江标。

     “有什麼事嗎?”田野對于來尋找他的人過多而感覺到煩惱。

     “桑先生派我來找你到慈善會裡去!”江标再說。

     田野皺起了眉宇,說:“我現在仍在請病假!……” “但是這次桑老先生說,無論如何要請你去一趟!——而且,司徒先生也在,好像有什麼事情急着要找你呢!” 聽見這老獵犬的名字,田野楞了一楞,但過後回心一想,事已至此,“除死無大禍”,天大的事,也不過一死了之,既然已處在“職業兇手”與官方警察的雙重羅網中,既逃不出去,也溜不走,那末還有什麼可怕的呢?而且這些日子以來,他自覺也已經活夠了。

    受夠了罪……于是,他斷然說:“我不想去!” 江标頓覺非常為難,呐呐說:“田先生何必和我為難呢?即算你忙得不能分身,我用汽車送你去,你到‘聖蒙’,讓我交了差……免得我一天到晚跑來跑去了……” 江标盡情說好話,田野的脾氣,向是“吃軟不吃硬”的,經江标苦苦要求,心腸也就軟了下來,本來,在這幾天之中,他除了上酒家進酒吧以外,根本就沒有地方可去,反正也是要找地方消遣,便說: “好吧!我跟你走一趟,不過我頂多停留五分鐘就要走的!” 江标隻要田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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