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牛芳的行為,不在他(她)原先的計劃之内?”
“當然了,所以答案隻有一個:如果不幹掉牛芳,兇手就會徹底暴露,所以他(她)甯願讓你們知道縱火犯另有其人,也要幹掉牛芳。
”
“嗯,還有什麼分析嗎?”
“暫時沒了,兇案剛發生,你也多給我點事情,我又不是電腦。
”
蔣冰兒笑了笑,掃了一眼旅社大門:“萱萱在上面吧,她情緒怎麼樣?”
蔣小樓歎了口氣,“最好的朋友死了兩個,換成你呢?”
“說的也是,那你最近多陪陪她吧,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,呵呵。
好了,我還要回隊裡一趟,就不上去了,再見啊,有什麼新發現及時聯系我。
”
“知道了,你路上小心。
”
“呵呵,我穿這一身,誰敢惹我啊。
”
“對,警察就是拿執照的流氓。
”
“你放屁!”
午夜時分,兩人都還沒睡着,紀如萱已經不哭了,安靜地躺在蔣小樓的懷裡。
兩人不時讨論幾句關于案情的看法。
“這下警察不用再懷疑我們幾個了,牛芳出事的時候,我們幾個都不在學校,隻剩下一個張佳茗,估計也有不在場的證明。
”紀如萱苦笑了一聲,幽幽說道,“曉曉走的時候,我們最大的悲哀就是被當成犯罪嫌疑人,整天被調查來調查去,太讓人傷心了,我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好姐妹呢。
”
“人家也是工作需要,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,每個人都是懷疑對象。
”
蔣小樓聞着從女友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——不知是體香還是什麼護膚品的香味,心潮一陣澎湃,兩隻手想要幹點什麼,卻又覺得不太合适,畢竟她現在正在傷心的勁頭上,需要的是安慰還不是别的什麼。
“現在,曉曉一個人在下面不孤單了,芳芳去陪她了……”蔣小樓感到又有淚水從她臉上滑落到自己胳膊上,于是将她摟緊了一點,難得的深情地說道:“别的話不說了,起碼咱倆都還好好活着,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。
寶貝,你說我們今年就結婚怎麼樣?”
紀如萱沉默片刻,說道:“先等案情真相大白再說吧,不然我幹什麼都沒有心情。
這你能理解吧?”
“放心吧,我一定盡最大努力,協助警方破案!”蔣小樓動情地說道。
他是打心眼裡想為女友做點什麼,也好減輕自己因出軌而産生的愧疚感。
他好色,喜歡追求新鮮刺激,這他自己并不否認,但是,他對紀如萱畢竟是愛的,無比深刻不可分離的愛,這也是他甯願放棄投資全部家當的公司,也要與于蝶斷絕關系的關鍵所在,一言蔽之:他不能沒有她,願意失去自己能失去的一切,隻要她還在身邊,這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有時候,很多人都覺得這是愛,的确如此,但更多的還是性格使然——蔣小樓骨子裡是個典型的浪漫主義。
為了“浪漫”,他們情願放棄所有不浪漫的東西。
盡管這種“浪漫”很多時候就像一張隔天作廢的報紙,但起碼在今天,它是有用的,有這一點也就夠了。
在愛人的擁抱和甜蜜的話語中,盡管好友的離去還是令她感到傷心難過,但是,她覺得自己手裡還是握有幸福的,就像蔣小樓說的:隻要他們兩個人都好好活着,都還愛着對方,這就是最大的幸福。
懷着這種悲傷與幸福同在的情緒,紀如萱沉沉地進入了夢鄉。
蔣小樓在一旁靜靜看着她熟睡中眉頭微蹙、呼吸時鼻翼上下阖動的可愛樣子,嘴角不自覺地浮出一抹發自内心地笑容。
夫妻還是原配好啊,我以後再也不幹壞事了。
發出這樣的感慨後,蔣小樓輕手輕腳地下床,到衛生間給許由市刑警支隊長高飛打了個電話——高飛自打十年前進警隊後一直就在蔣小樓父親手下工作,關系自然不是一般的好,蔣冰兒能進警局工作,走的正是高飛這道後門,蔣小樓跟他自然也是相熟已久。
高飛可能在睡覺,電話響了好多聲才接。
“老高,你這麼早就睡覺了?”
“早?都三點了,我剛從隊裡回來,好不容易睡着,你小子真是見縫插針,快說,什麼事?”
“跟你說正經事,你現在不是在辦我們學校的案子嗎?你明天叫人查查林穎、邱素靈、張佳茗三人今晚——應該是昨晚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明。
”
一聽他說這個,高飛頓時來了精神——警察的職業病,頓了頓,問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情況?”
“現在還不好說,總之你查一下,沒準會有發現。
”
“這還用你說,已經在查了,有結果我通知你。
”
“嗯,對了,我女朋友你就别查了,她今晚跟我在一起呢。
”
“沒準你小子做僞證呢。
”高飛開了句玩笑,“好了,我記住了,去睡了。
”
挂上電話,蔣小樓覺得心裡輕松了一些,回到卧室,一點困意沒有的他坐在床上思考起來——為了讓紀如萱早日走出好友離世的悲痛,為了讓她覺得對得起她們,蔣小樓覺得,自己真得替她做點什麼,當然讓劉曉曉和牛芳複活是不可能的,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協助警方破案、捉到兇手。
況且公司現在也沒有了,可以說他全天都有時間來幹這份新的“工作”,事實上,他也很喜歡偵探工作,尤其酷愛推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