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晚上,江小瑜寫了一會兒稿子,一看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。
陳媚依然沒有回宿舍,而且戴雅菲也沒回宿舍。
空蕩蕩的宿舍靜悄悄的,江小瑜莫名地感到一種恐慌,心頭陡然升起一股不安,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。
她本想給陳媚和戴雅菲打電話,但現在時間已晚,她隻得作罷。
清晨,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将她從美夢中驚醒。
她以為是陳媚或者戴雅菲回來了,于是下床打開門。
門口站着幾個陌生的男人。
未等江小瑜問什麼,其中一個已經掏出了證件,目光犀利:“我是警察。
”
“警,警察?”江小瑜瞪大了不相信的眼睛,“你,你們找我有什麼事?”
“你别怕,我們找你隻是想了解一些戴雅菲的情況。
”
“雅菲?她……她犯了什麼事兒?”
“她死了!”
“死了?”江小瑜不禁又一陣發冷,倒吸口涼氣,失聲道,“怎麼死的?”
“還不好說,初步确認是謀殺!今天早晨,一個清潔工在X公園的樹林中發現她的屍體,我們接到報案後立即趕到,又在案發地點找到了身份證,所以就找到了這裡。
到底是不是她,還是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,确認一下屍體。
”
“好。
”
接着,江小瑜坐上警車,警車在二十幾分鐘後到達案發現場。
周圍已經拉起了繩子,設立了隔離區。
幾名戴着白手套的警察正仔細地勘察着現場。
江小瑜在兩名警察的陪同下越過警戒線,走到一具白布掩蓋的屍體前。
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一具屍體。
警察拉開白布的一角。
江小瑜定睛一看,頓時頭皮一麻,隻見死者半張臉被頭發遮住了,而另外半張臉被血染紅了,看起來陰森可怕,詭異莫名。
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圓睜着,似乎在盯着江小瑜。
江小瑜有些透不過氣來,渾身發冷。
她趕緊把目光瞥向别處,淚水便湧上眼眶。
她一時有些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,一夜之間,寝室的姐妹戴雅菲竟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!
旁邊的一名中年警察問:“辨認出來了嗎?”
江小瑜好半天才緩過神兒來,口幹舌燥地說:“是……是雅菲!”
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!”
中年警察蹲下,将白布整個掀開,就在江小瑜定神的一刹那,腦袋裡“嗡”的一下,渾身的汗毛孔瞬間張開了。
戴雅菲衣衫淩亂地歪躺在一片血泊中,暗紅色的黏稠狀液體彌漫在潮濕的青草上。
而最可怕的是,她竟然隻剩下了一條腿……
為什麼會這樣?
她不由得想到周豆豆的那條腿,心裡“咯噔”一聲,難道是……
不!這也許隻是個巧合罷了。
她不敢再繼續想下去,這時中年警察又蓋上了屍體,說:“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會兒吧。
”
江小瑜驚魂未定地跟着他走到警戒線外的一個石闆座椅上。
兩人坐下。
中年警察說:“忘記介紹了,我叫顧大山,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。
”
“我叫江小瑜。
”
“這我知道。
”顧大山掏出一根煙,點上,狠抽了一口道,“你們宿舍的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。
”
“那你……你想問什麼盡管問吧,我一定配合。
”
“你不要緊張,放松點兒,我們隻是聊聊天。
”
江小瑜擦了擦額頭的汗,聽顧大山介紹道:“屍體是今天早晨6點,一個公園裡的清潔工人發現的……剛才你都看見了,死者身上的衣服被兇手撕爛,頭部受到鈍器重擊,表面上來講是強奸後殺人,但具體要等到化驗結果出來才能斷定……”
江小瑜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,集中精力聽顧大山講述。
“從法醫和其他警員初步勘查的結果來看,死亡時間是淩晨一點左右,”顧大山目光銳利地望着她,“這段時間你在哪裡?”
“我……我一直在宿舍裡碼字,直到兩點多才睡下。
當時宿舍裡隻有我一個人,還有些害怕。
”
顧大山很快又開始講述案情:“我們在屍體不遠處的草叢裡發現了一個錢包,錢包裡有身份證、學生證,但錢、銀行卡、手機等貴重物品都不見了。
我推測,也許是被兇手取走了。
至于動機嘛,不排除搶劫的可能性。
他在搶劫的途中又起了色心,接着将受害人拖至公園實施強奸并殺人逃匿……又或許兇手本身就是個色狼,強奸殺人後,順手拿走了錢。
”
江小瑜忍不住說:“那還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,兇手是蓄意殺人,但為掩蓋真相,故意制造出搶劫強奸殺人的假象呢?”
“呵呵,沒想到你一個小女生能問出這個問題。
沒錯,現場很有可能是僞造的,周圍并沒有搏鬥與掙紮過的痕迹。
”
江小瑜驕傲地說:“我是寫懸疑小說的。
”
顧大山好笑地望着她:“原來如此啊。
說說你的看法。
”
江小瑜想了想說:“那條被砍斷的腿是關鍵所在。
一個再笨的兇手殺了人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