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家烤鴨館的櫥窗外,望着那油乎乎的烤鴨垂涎,忽然旁邊走過一個時髦的女人,那女人身穿銀狐色旗袍,穿一雙粉色高跟鞋,盤着高高的發髻,匆匆而過。
女人路過他旁邊時,小巧玲珑的挎包滑下了肩,她急忙回頭把挎包重新挎到肩上。
“啊,蘇菲!”金熾發狂地叫道。
那女人愣了愣,那雙黑得發亮的眼睛迅捷地在金熾臉上掃了一下,驚喜地叫道:“金熾!我的老同學!”
那女人正是蘇菲。
“你怎麼到了這裡?”金熾問。
蘇菲神秘地朝前後左右瞅了瞅,小聲說:“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。
”
金熾随她來到一家酒館,二人坐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。
原來蘇菲自從那次與金熾分手後,被派到美國紐約唐人街一家飯店當女招待,勾引一些在那裡吃飯的聯合國官員,以刺探聯合國内部的情報,實現台灣阻止中國大陸進入聯合國的計劃。
事情敗露後,她被美國政府驅逐出境。
随後她又來到法國巴黎,以一個台灣留法學生的身份,在巴黎大學經濟系讀書,負責在中國大陸留法學生中物色發展梅花組織成員。
當蘇菲聽完金熾講了他的經曆後,吃驚地說:“哎呀!那個關于中國核試驗的情報可能是假的,因為提供情報的人早已在三個月前被捕……”
因為那個提供情報的人就是蘇菲在巴黎發展的一個大陸留法女學生,她叫蘇楠,蘇楠的父親是大陸中國核武器專家。
蘇菲向金熾叙述了這個大陸留法女生落入她手中的經過……
方方正正的博士帽,是所有留學生羨慕的稱号。
當中航在巴黎降落時,蘇楠的心怦怦跳個不停,她以優異的成績在北京某名牌大學經濟系畢業,又以優異的成績被國外名牌大學錄取,多麼燦爛的前程,多麼令人羨慕的事情,這個文靜的少女簡直昏了頭。
在巴黎大學公寓裡,來自亞洲的留學生蘇菲的微笑吸引了她。
她宛如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,透出東方女子天然的麗質,初次見面,在樓道裡,蘇菲用清脆而柔和的英語問蘇楠:“小姐,是中國人嗎?”
蘇楠看見她眼中閃着友善的目光,點了點頭。
“我一眼就看出來了,無論是日本人,還是韓國人、越南人,都不會像你這般純真……”蘇菲絮絮不休地講着,像流水一般,發出脆音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我是台北來的,叫蘇菲。
”
“啊,咱們是同姓,我叫蘇楠。
”蘇楠高興地說。
“那可好了,姓蘇的三百年前是一家。
”蘇菲咯咯笑着,臉上泛起兩個小酒窩。
她們同住一層樓上,吃住在一起,蘇楠包餃子,請蘇菲來幫忙,一個擀皮,一個和餡,十分熱呼。
蘇菲買了一台雙缸洗衣機,每逢洗衣服,也把蘇楠的髒衣服抱來一塊洗,陽光融融,兩個形影不離的少女跑到海邊遊泳、追逐、嬉鬧;有時蘇菲脫得一絲不挂,懶散地躺在松軟的海灘上,瞧那海鷗的競逐,她把這稱之為陽光浴,而蘇楠卻不習慣,在北京時,她都很少穿裙子上街。
“你呀,真封建!”蘇菲總是俏皮地噘起小嘴奚落她。
“我可看不慣西方的性解放,沒有一點遮掩,有什麼意思?”蘇楠說。
蘇菲嘻嘻笑着,一頭紮進湛藍湛藍的大海。
蘇楠紅着臉跑開了……
蘇楠學習很用功,不願把時間花在交際上。
她的父親是一個正直的科學家,解放前夕,毅然從美國輾轉回國,表示了堅定地跟共産黨走的決心。
父親總是對蘇楠講,在中國曆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政黨能夠比得上中國共産黨,隻有共産黨才能救中國。
他看透了國民黨的腐敗,認為隻有跟共産黨走,才是一個知識分子的真正出路。
蘇楠從記事的時候起所接受的都是忠于祖國、熱愛社會主義的教育,她系着鮮豔的紅領巾長大,從小學到高中,年年是三好學生、班幹部,後來加入了共青團,又考上了大學。
一切都是一帆風順,以緻她單純到不知什麼叫挫折。
她在家裡是驕傲的公主,在大學時因扮演過安徒生童話劇中的一個皇後,在藝術節為同學們演出時,又添了“皇後”的雅稱。
她在陽光下成長,在陽光下微笑,可是她哪裡知道藏匿在法國的陽光下的罪惡!……
聖誕節前夜,蘇菲為她準備了一條法式漂亮的連衣裙,蟬翼般的黑紗裙,繡着美麗的玫瑰花紋。
蘇楠過生日時,蘇菲給她買了一個大生日蛋糕和五瓶法國紅葡萄酒,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