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。
強取恐怕不行,那樣隻會讓共黨占便宜。
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,黃飛虎坐立不安,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那天,他剛向老雕下令三天内把圖奪回,旋即就收到台灣密電,老蔣讓人責問他為何仍無進展,黃飛虎連夜調整計劃,決定坐鎮萬隆客棧,親臨前線指揮老雕的行動。
阿才趴了下來,在閣樓門縫兒邊足足猶豫了有一分鐘,才敢用手槍筒輕輕撥開門縫兒,隻聽“吱呀”一聲,門還是發出了輕微的聲響,像是什麼東西被撕裂了,這響聲的過程雖然短暫不過數秒,卻讓阿才有苦捱漫漫危期的感覺,難忍難受!
忽然,屋内傳出一陣雜亂的響聲,遂又很快銷聲匿迹,阿才驚魂未定,又見一隻碩大無比的怪物,貼地闆一溜煙兒跑過去,他定睛一看,像是老鼠,但阿才以為看錯了,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老鼠,比貓還大。
阿才這下反而沒那麼害怕了,心想,也許頂多是隻老鼠精,但他一想到老鼠精,心裡又有點恐懼,因為他聽說老鼠精往往是鬼魂變的。
阿才見裡面好像沒有反應,就向前匍匐爬行,并悄悄地四處張望。
自幼以來,阿才的記憶之中好像是第一次登臨這閣樓,閣樓又窄又長,像是一望無際的田垅,澹淡月光猶如鍍銀似的,給閣樓地闆抹上一層冰冷的灰色,讓人産生一種凄涼陰森的感覺。
阿才見四周沒有什麼異常,就開始擡起頭,像龜鼈一樣伸長頸子漸漸往高處看。
閣樓的角落有一張挂有蚊帳的床,臨窗處擺着一張舊桌,舊桌旁是一把破椅,除了這些,似乎沒有它物。
奇怪,這房間地闆好像被打掃過,沒有積垢舊塵,爬到了老床邊,阿才擡頭引頸高看,發現床上的景象更加奇怪,蚊帳雖舊,似乎卻是新洗過的,還有米漿芳香,而且床鋪上,居然還有棉被枕頭,難道有誰在這裡住?可是人呢?
阿才正納悶的時候,忽聽後窗外的瓦頂上傳來一陣異響,他連忙一個側滾身藏進了床底下,阿才碰到了一隻箱子,但他太緊張太注意外面的動靜,以至沒有仔細注意那箱子的存在,不好,忽聽沙啦一聲微響,隻見一個敏捷的身影從後窗跳進閣樓,那雙腳穿着軟底黑布鞋,腳踝處紮有繃帶,繃帶上藏有暗器。
那雙黑腳在閣樓地闆上悄然移動,且謹慎而有章法,試探了一陣,那黑腳一步一步朝阿才躲藏的方向逼近。
阿才縮成了一團,就像受驚的穿山甲,此時,他體會到一種難以言狀的恐懼,好像整個靈魂都可能霎間被攝走。
老雕決定铤而走險,放手一搏,登樓去搶雪月醉酒圖,但他并非魯莽之人,行動之前,早已将十三号住宅左右前後再次偵察一番。
晚間,阿才到後院撒尿時所聽到的隔牆動靜,便是老雕弄出的聲息。
夜裡他跟黃飛虎見面時,聽到的第一個指令就是,天亮以前,必須将雪月醉酒圖弄到手!當時,老雕聽罷覺得十分棘手,大有百爪掏心般的不知所措。
黃飛虎的第二句話是:你若把軍火圖拿下來,完成行動計劃後,我把小女兒嫁給你!否則……
老雕看上去顯得蒼老,其實主要是化裝的緣故,他真實的年齡才四十出頭,多年以來一直獨身未婚,老雕早就聽說黃飛虎有一私生女,極其美豔,今年剛二十許,正當花季妙齡。
老雕做夢都沒想到,黃飛虎竟以此等懸賞來吊他的鬥志,想到黃飛虎每次自己有所成就總少不了犒賞,老雕心想黃飛虎可能不是戲言(就是戲言他也願意當真),老雕見過黃飛虎的其他兩個女兒,各個都貌若天仙,想來這私生女若有差距也是八九不離十,但是,如果不能完成任務,他可能要賠上腦袋,這顆腦袋不是黃飛虎想要,黃飛虎的意思是,你老雕就是掉腦袋也得給我将軍火圖換回來!
事到如今,老雕哪敢不從命,半夜裡,準備妥當,老雕就出發了。
老雕不走客棧正門,而是從西牆翻越出去,他兩腳剛一落地,忽聽頭頂傳來一聲異響,隻見黃飛虎扔下一樣東西,他連忙伸手接住,一瞧,便知是那幅赝品雪月醉酒圖,老雕明白黃飛虎的用意。
老雕從阿才家後院翻牆上房攀窗入室,兩腳一落地,就做出殺人準備,不料,房間空無一人,這樣也好,省得動手殺人了,他心裡這麼想着,眼珠卻盯住床頭一捆畫卷,莫非就是它!老雕伸手取過畫,趨近窗前,往桌上平鋪開來,一審視,果然是它!
老雕連忙将雪月醉酒圖蓋好,揣入懷中,再從背上拔出那幅赝品放到床上剛才擱畫的地方,辦妥之後,老雕直奔後窗,悄然踏瓦下房逾牆遁去,竟無一點聲息。
閣樓窗前遠處某個房間内,龍飛用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