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鏡觀察到了剛才老雕的一舉一動,龍飛的身邊站着一個人,他就是漢青。
這天夜裡,龍飛安排漢青離開閣樓,在這裡暫時住下。
閣樓後窗下方的茅房内,偵察員劉勇也注意到老雕的行蹤去向。
老雕一消失,劉勇便前來向龍飛彙報剛才所見情景,龍飛一聽,猛然擊掌:“好!”
漢青弄糊塗了,他不明白,龍飛為什麼讓人盜走雪月醉酒圖。
龍飛見老雕落入圈套,破例向小張要過一支煙,犒勞一下自己,哪知剛吸上兩口,屋内的電話便急促地響起,這時辰的電話十有八九不是好事。
果然,醫院那邊又出事了。
大約半夜三點鐘,醫院突然停電,正在特護病房佯裝醫生監視廖眼鏡的路明,疾步出去前往走廊盡處查看電閘。
特護病房還住着一位重症昏迷病人,那人還在吊瓶輸液,路明擔心長久停電會導緻其他不利因素,所以才主動出去檢查電閘。
路明讓護士攜手電筒幫他照明檢修。
“不對吧,整個醫院都不亮了。
”護士說。
路明這才注意到,外面也是一片漆黑,全都斷電了。
路明忽覺有何不妙,連忙趕回病房,用手電筒一照,大吃一驚,廖眼鏡不見了,病床上空空如也。
路明趕緊通知醫院保衛處。
一會兒工夫,保衛幹部便帶着幾個荷槍實彈的警衛戰士大步流星地趕來,大夥兒四處搜尋一番,竟毫無結果,問大門警衛,他也不曾見有人進出,而其他小門早已鎖閉。
這就怪了。
不久,正在值班的伍院長聞訊而至。
大家都感覺到事态的嚴重性。
路明意識到自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,連忙用内部電話撥通醫院總機轉挂龍飛所在監視點的電話。
龍飛前腳剛到,省廳的馴犬員老嶽也帶着省廳王牌警犬巴克趕至,這是龍飛安排的。
老嶽讓警犬巴克先聞聞廖眼鏡衣物的味道,再讓它循迹追蹤,不料,巴克剛走出病房沒幾步,就迷失了方向。
老嶽經驗豐富,知道巴克遇到了麻煩,他推測有人暗中在地上撒了刺激藥水,擾亂了巴克的嗅覺神經。
老嶽十分愛護巴克,連忙拉住它,安慰它一番,并用手抹一下地,一聞卻沒有異味,老嶽納悶,誰有這麼大的本領,居然能夠甩掉巴克的追蹤?
龍飛意識到,自己可能遇上了十分難對付的對手。
路明扼要介紹完情況,便不再吭聲,他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兒,臉漲得通紅,路明心想,這次處分可能難免,至少也是嚴肅批評。
龍飛見路明情緒低落,心知此時責備沒什麼意義,固然路明有責任,但是對手更加狡猾難對付。
路明見龍飛不吱聲,以為龍飛因生氣而不理他,便鼓起勇氣說:“老龍,都是我的錯,我請求處分。
”
龍飛擺擺手,還是沉默不語。
路明更着急了,以為龍飛準備撤他下去閉門思過,就說:“你讓我戴罪立功吧。
”
龍飛像是突然聽明白路明的意思,他連忙拍拍路明的肩膀:“别有思想包袱。
”說罷,盯着路明的眼睛有将近一分鐘,停頓片刻,龍飛又說了一句讓路明感動不已的話:“若說負責我要負一大半,現在暫時不想這些了,我們一起接着幹吧!”言畢,他使勁捏了一下路明的肩膀。
大敵當前,遑論内部個人過失,有責任也是自己首先承擔,這一點,龍飛頗似老上級李副部長,具有大将風度。
路明十分感動,他忽然憤恨地說:“就是挖地三尺,我也要把那家夥找回來!那些劫人的匪徒,我也一個都不放過!”
路明說話的當兒,伍院長正在附近,他瞟了一眼路明,過來安慰他:“别着急,别着急。
”忽然,遠處傳來一聲槍響,龍飛連忙帶領路明和省廳戰友随同醫院保衛人員尋槍聲方向而去。
槍響的方向在醫院北門,那是後門,北門外是一條公路,公路不遠處有個岔路口,通往各不同方向。
據北門附近一重要區域的哨兵說,方才有個人背後馱一物破門而出,他聽到動靜,連忙追趕,眼看追不上對方,他連忙鳴槍警告,恰好幾輛貨車相繼快速駛來,擋住了他的視線,等到貨車隊遠去,前方的人影也不見了。
路明一聽,便想追趕。
龍飛悄悄拉住路明,示意他莫要魯莽沖動。
廖眼鏡并沒有被劫者帶遠,此時,他被藏在醫院一處閑置的解剖室中。
廖眼鏡原先的傷勢并不十分嚴重,救治過來後,他隻是十分虛弱。
伍登科早已經看出真相,當他接到白敬齋的保護令,暗中使用一種特别藥劑,讓廖眼鏡繼續處于昏迷狀态,伍登科的這種手法,瞞過了周圍所有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