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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 人形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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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隻剩下皮的身體,遠遠看去,就如同一個活骷髅,在慘白的月色下轉圈。

     “大人,今天的屍體和人皮呢?”活骷髅側着耳朵聽了聽,擡起頭向岩島這邊“望”着。

    透過沾滿頭油、汗水、泥土的亂蓬蓬長發,眼眶裡的兩個黑漆漆的窟窿裡面,眼球早已被挖掉,“完成最後一次,大人的兒子就可以真的變成人了……青曆,青曆還好嗎?” “青曆自然很好。

    ”岩島冷冰冰說道,順手把麻袋劃開,扔到活骷髅身前。

     從麻袋裡滾出一個臃腫肥胖的女人,每一層脂肪堆積的肉褶裡都夾着厚厚的泥灰,赤裸的身體上沾滿了屎尿的臭味。

    那個女人看到活骷髅,張嘴想喊,卻根本發不出聲音。

     她的舌頭,早就被齊根割掉,脖子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,正是聲帶的位置。

     而她的雙手雙腳,軟癱癱地根本舉不起來,手筋腳筋早就被挑斷了。

     活骷髅摸了摸大白豬一樣的女人:“大人,這次是活的?”

“臨時找不到人,隻好拿養在家裡面供武士們觀賞的‘豬人’湊數。

    ”岩島大拇指頂開了刀把。

     女人眼中滾着淚花,流在滿是泥垢的臉上,劃出一道道白黑交錯的印痕。

     活骷髅仔細地摸着女人的每一寸身體,手慢慢哆嗦着,忽然說道:“大人,時間不多了,請動手吧。

    ” “不,這次我想你動手。

    ”岩島把腰間别着的一把半彎刮刀扔了過去。

    彎刀紮在女人肚子上,傷口裡沒有淌出鮮血,流出的都是淡黃色的脂肪。

     活骷髅猶豫了一下,循着聲音摸到刮刀,又摸到女人的額頭,刮刀的刀尖在額頭上劃開一條口子。

     女人睜圓了雙眼,看着刮刀一點點刺入額頭,兩行淚水順着眼角流進了耳朵裡。

     “大人,我這個樣子,青曆還會愛我嗎?”活骷髅一邊割着皮一邊問道。

     月光下,滿是大樹的花園裡,一個瞎了眼睛、瘦得如同骷髅的男人,正在一點點活剝被挑了腳筋、割了舌頭、挖掉聲帶、胖得如同肥豬的女人! 岩島悄悄走近,武士刀已經拽出一半:“松石,最後一次弄完,我會讓你好好洗個澡,再休養一段時間,反正你是‘人形師’,雕刻一雙眼睛放到眼眶裡,你就又能看到東西了。

    ” “大人說得對。

    ”松石仔細地剝着人皮,成堆成堆的脂肪油淌在草地上,堆積成蠟燭油的形狀。

    半個多時辰後,一張油亮亮的人皮捧在松石手裡,一具夾雜着爛肉、膿血、油脂的軀體仍在微微顫動。

     “開始吧。

    ”岩島背過身。

    雖然這個場景經曆了無數次,但是即使是殺人魔岩島,也不敢多看。

     松石吃力地把剝了皮的女人拖到木樁上,用木槌狠狠地砸着。

    肉漿迸飛,碎血四濺!骨頭碎裂的聲音和木槌敲擊碎肉時的“咕叽咕叽”聲不絕于耳,連岩島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
    松石咬着牙,用力地砸着,從他空洞洞的眼眶裡,流出了兩行血淚! 女人被砸成了一大攤肉醬,松石捧着肉醬,把木樁塗滿,将人皮粘了上去,又從腰間摸出一柄刻刀,熟練地雕刻着。

     院子裡的樹,忽然發出了“嗚嗚”的悲鳴,每一棵樹身上,都長出了一張猙獰的人臉,痛苦地張着嘴…… “大人,這次的人偶做好了。

    ”松石捧着人皮裹着的木質人偶,活脫脫岩島兒子助男的模樣,“别忘了把人頭挂在牆上,任由烏鴉吞食,帶走煞氣。

    還有……” 岩島冷森森地打斷:“松石,這段話你重複了七年了,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聽吧。

    ” “應該是吧,你很快就會放了我,讓我和青曆見面,對嗎?”松石平靜地說道。

     “對的!”岩島揮起武士刀,刀光一閃,人頭落地,血如噴泉! 松石的身體,倒向木樁,雙手緊緊抱着那攤肉醬,兩股鮮血交融在一起,滲進了木樁根部。

     “為了保住助男的秘密,我隻能這麼做了。

    ”岩島拎起肥胖的人頭,踹着松島的屍體,“我實現了諾言,你和青曆永遠生活在一起了!” 院門關上,陰風嗚咽的後院裡,松石的人頭滾落在草間,忽然張嘴低聲說着:“青曆,等着我。

    ” 木樁下,松石的無頭屍體,突然動了!兩隻枯瘦如柴的手在草地上摸索着,摳進泥土裡,一點一點向人頭的位置爬着。

    

岩島推開助男房間的門,助男端端正正地坐在榻榻米上。

    抱着松石雕刻的木偶的岩島冷酷的臉上終于有了一點慈祥:“助男,把你的皮換在木偶上,你就是真正的人了,再也不用依賴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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