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昀醒過來時,一名士兵正在拍打他的臉。
他驚呼一聲,跳起身,又被粗暴地按壓在椅子上。
秦昀發現自己正戴着手铐,手腕被卡得紅腫了。
他驚慌地四處望了望,這是一間白色小房,鐵門緊閉,隻有一個很小的通風口,排風扇正呼呼地開着,左上角有個球形攝像頭。
秦昀面前坐着兩名身着武裝部隊迷彩服的士兵,年齡都在二十歲上下,一臉肅穆地坐在方桌後面。
小白得到的待遇稍高,沒有戴手铐,正坐在牆角一張藍色椅子上,瞪着大眼睛超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,不知道是根本沒把現在的處境當回事,還是吓傻了。
秦昀中的是橡膠子彈,現在額頭還有一大塊淤青,他清清嗓子,問面前緊繃着臉一言不發的士兵:“這是哪兒?可以給我一杯水麼?”
“老實交待,你們是什麼人?”左邊長相清秀的士兵突然斥責,他們壓根不打算善待秦昀。
不過,看得出來,士兵在故作嚴肅,他們不是公安,對審訊不擅長。
秦昀第一次被當成犯人審,臉都氣紅了,他說:“都是文明人,講話能不能客氣點?”
右側士兵一拍桌子,大叫:“你殺了我們多少人,還敢講文明?”
秦昀吃了一驚,慌忙說:“殺、殺人?我什麼時候殺人了?我是敦煌研究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秦昀,不信你們去查,長這麼大,我唯一殺過的就是雞。
”
右側士兵性格粗暴,他一把揪住秦昀衣領,舉起拳頭說:“老實點,再敢瞎編胡造,老子對你不客氣。
”他的眼睛裡充滿了仇恨。
這時,自動鐵門開啟,一位老者走了進來,接着鐵門自動關閉。
“啊!你是——”秦昀驚訝得大叫,眼前的老者正是前不久夜訪藏經洞的老人袁真和教授。
袁真和也很驚奇,連忙示意士兵放開秦昀,又親自為他打開手铐,問:“你怎麼到了這裡?”士兵站起身,有些不知所措。
秦昀将連日來的離奇遭遇說了一遍,又說:“唉——當初悔不改不聽您的話,不然也不至于經曆這麼多磨難了。
”
袁真和和藹地說:“給人生長長見識也好,我也是剛剛進來,這個地方邪門得很!唉——我們嚴格審查外來人員也是迫不得已,秦老弟請别介意啊。
”
“哦?”秦昀問,“您為什麼要進來呢?”
袁真和搖了搖頭:“說來話長啊,我二十歲留學英國,長期在大英博物館從事研究工作,也有幸接觸過藏于館内的藏經洞經書原稿,隐隐感覺這些散落各國的經卷暗藏了一個秘密。
所以,我輾轉英國、法國、俄國查閱藏經洞古物,始終沒有找到頭緒。
十多年前歸國後,我在國家圖書館工作,得以更加全面地接觸到藏在圖書館的經書,經過長期研究、比對,終于觸摸到了秘密的一角。
”
“比對?我國已經拿回流失國外的敦煌文物了麼?”秦昀奇道。
“強盜奪了東西,又豈會主動送還?”袁真和搖頭歎息,“我回國後曾以國家名義向英法等國申請回購敦煌文物,當年期坦因、伯希和等人以百兩銀子騙去的文物,我以數萬倍的價格回購,結果還是遭到拒絕。
唉——”
袁真和接着說:“後來,胡主席當年訪問歐洲時,再度向英法俄三國提出共享敦煌文物影印件的要求,三國考慮到中國日益強大的影響力,先後同意了。
随後各國拍攝收藏的藏經洞文物于1995年轉交中國。
我的比對研究就是以影印件為基礎進行的,很多細節無法深究。
”
秦昀感慨地說:“國強,才能文化盛,敗家子不斷丢失傳家之寶,而強大之國則又會讓失落的傳家寶逐漸歸來啊!那麼,您發現的秘密又是什麼?”
袁真和說:“編号第8932号文件是一本殘破不堪的經卷,用古印度語記載了許多菩提、佛祖修行的故事,最後幾頁則用悲憤的調記錄着印度那爛陀衰亡的曆史,可惜它破得太厲害,被撕成五份,有四份分别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