狹窄的過道亮着暗紅色的燈光,靜悄悄的,除了兩人淩亂的影子,不見任何人。
秦昀“噓”了一聲,掂起腳往控制室走去。
潛艇電機還在運行,地闆微微震動。
一路上沒有見到工作人員,兩人很快來到控制室門外,它的艙門緊閉,秦昀将耳朵湊上去聽,寂靜無聲。
他輕輕推開門,裡面燈光盡熄,非常灰暗,隻隐隐見到控制屏閃爍着淡藍色熒光。
他意識到在他們下潛後,潛艇一定發生過重大事件,這讓他擔心起小白的安危來。
秦昀走進去,控制室寂靜得可怕,暗淡的熒光打在地面,泛起一層可怕的藍墨色光點,像一潭藍墨汁。
“有——人——嗎?”秦昀顫聲問。
沒有任何回應,黑澤治也、小白、袁真和等人盡數失蹤。
秦昀摸索着去開燈,觸到艙壁,感覺濕漉漉的,他抖了一下,将手指放到鼻尖下嗅,“不好!是鮮血!”他的話剛落音,就聽到身後傳來咕咚倒地聲,“劉虎!劉虎!你怎麼了?”秦昀驚恐地大叫。
他看見劉虎從地闆上撐起身,手上捧着一個東西,失神落魄寺看了許久,才顫顫悠悠朝他走來。
秦昀走近他,低聲問:“你怎麼了?”
劉虎一言不發,将手裡的東西遞給他,秦昀接住,觸手處毛茸茸的,再一摸,竟然是濕滑的牙齒,他驚呼:“人頭!”将手裡的東西抛了出去,跌跌撞撞沖到開關處摁亮了艙燈。
當暗紅色的燈光傾洩下來時,一個血淋淋的世界呈現在秦昀眼前。
地闆上躺着六具屍體,被砍下的人頭滾落一旁,地闆已被鮮血淹沒,控制台、艙壁上到處是血迹,這裡就像一個屠宰場,隻是宰的不是牲口,而是人!秦昀發瘋地撲過去,将地上的人頭撿起來查看,他們是四名日本士兵、太田日川、河野承平,小白、袁真和不在其中,他如釋重負,跪倒在地,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聲。
“這是什麼?”劉虎指着艙壁上的一個用鮮血繪成的圖案問。
秦昀擡頭,看見艙壁上用鮮血畫着一輪彎亮。
秦昀大叫:“不好,這是伊斯蘭教的代号新月,這一切是玉素甫幹的!”他剛要拔槍,就看見五名身披濕淋淋的黑袍的男子走出來排成一列。
正中的人非常高大健壯,顯然是玉素甫的首領。
他的臉部棱角分明,下巴的短絡腮胡像一叢荊棘,鼻梁高挺,肯窩較深,眼神犀利,面部輪廓生硬,面無表情。
他頭戴黑色阿拉伯頭巾,有兩個長飄帶,頭頂由兩根白色金屬環捆束。
其他人都是類似打扮,他左側人相對矮小,鷹勾鼻,獐頭鼠目,一看眼神就知道他肯定一肚子壞水。
站在最外側的兩人很強壯,手抱AK47,黑洞洞的槍口對準秦昀、劉虎兩人。
秦昀驚奇地發現站在首領右側的人竟是黑蝙蝠,他驚喜地大叫:“是你!你沒有死?”
黑蝙蝠笑了笑,說:“不錯,秦老弟别來無恙啊。
”
要不是一地鮮血提醒,秦昀差點過去擁抱黑蝙蝠,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秦昀語氣變得冷竣起來。
“哈哈……你隻是我們搜尋到的聰明考古學家之一,數百年來,玉素甫先後将上千人送進地底,但無人取得你今天這麼大的成就。
”黑蝙蝠微笑着說,“數月前,我在地下水道被拖入深水不過是我抽身離開的方式。
”
秦昀憤怒地說:“你無權這樣做?你将人騙入地底,無異于殺害他們。
”
“為了找到文化寶藏,我們不得不這樣做。
”黑蝙蝠始終笑吟吟的,沒有絲毫愧疚之情。
秦昀憎厭這種人,他問:“你将小白、袁教授怎麼樣了?對了,還有孫雪麗。
”
劉虎條件反射式地支楞起了耳朵。
“他們很好,我還需要人将潛艇開到湖面呢!”黑蝙蝠拍拍手,黑澤治也、袁真和、小白、渡邊雄、内田竣等人被一根長繩捆綁雙手連成一線走了出來。
秦昀沖過去,叫一聲:“放開他們!”就欲解開小白手上的繩子。
與此同時,又冷又硬的AK47頂在了他的腰際,他被迫舉起了雙手。
玉素甫将他和劉虎也用這根繩子綁了起來。
“秦昀,你該藏起來的!”小白望着秦昀憂傷地說。
原本情緒激動的秦昀見到小白不覺安靜下來,他搖搖頭說:“誰拉我們上來的?”
小白苦笑,不說話。
秦昀明白一定是她見到聲呐儀提示後,趁玉素甫不備,按下了回收牽引繩的按鈕。
他又問:“你有見到孫雪麗麼?”
“她在船上!”小白回答。
“真的?她沒有死?”劉虎在後面大叫。
玉素甫首領回頭掃了他一眼,眼神淩厲,讓人生寒。
小白努努嘴:“是黑蝙蝠說的。
”
“他們怎麼進入潛艇的?”秦昀問。
小白說:“我們登上玉素甫的汽艇後,他們就逃入到地下湖,趁我們不備,悄悄遊到潛艇,從開啟的艙門進入,潛伏了起來。
”
秦昀終于清楚他在重返潛艇時為什麼感到不安了,他當時看到艙門洞開,直覺已讓他威受到了威脅。
玉素甫頭領很酷,他在一張凳子上坐下,其他人都站在了他身後。
“升到湖面吧!”黑蝙蝠喊。
黑澤治也悲痛地說:“工作人員全被你們殺了,這艘潛艇永遠也浮不上去了。
”
一名玉素甫沖上前,将AK47的槍柄砸在黑澤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