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食人鼠的餐桌邊等待令人煎熬。
時間艱難流逝,前幾天還好,但三天後,屍體開始發出令人窒息的惡臭,可秦昀依然不開燈,幸虧聞多了,臭氣也變得可以接受了。
人在極端環境的生存能力總是超越自己的想象。
秦昀和小白是石室内最不煩悶的人,在黑暗中靜默正好可以養傷。
秦昀躺在地闆上,小白則側卧在他身邊,不時親他一口,而且膽子越來越大,由親臉變成了咬舌頭,後來,手也開始不老實,探進衣服裡,在秦昀腹部肆意遊走,将秦昀招惹得苦不堪言。
不過阿嘎哈的神秘藥方非常奏效,到了第五天,傷口就基本愈合,隻要不從事劇烈運動,就不會引起疼痛。
秦昀決定還擊,他翻身将小白壓在身下,細細品味她溫熱濕潤的舌尖,然後用手指在她鎖骨處寫字:“别再惹我,否則……”最後的省略号他用手指一點一頓往下移動,直達小白胸脯上方。
小白強忍住笑,将手伸進他的衣服,在他後背寫下:“色狼!”
秦昀又俯下身去親吻她,小白能從他的呼吸中感受到他的愛意與微笑。
兩人剛剛墜入愛河,醉心于這類遊戲,渾然不覺死屍、食人鼠、惡臭有多恐怖、惡心,在心裡他們正馳騁在落英缤紛的桃花林裡。
劉虎則沒這麼幸運,他躺在地闆上,傷口隐隐作痛,燒灼感和疼痛直到第十天才消失,孫雪麗就坐在他和阿嘎哈之間,她的存在讓劉虎心裡的疼痛感遠甚傷口。
劉虎回想内田竣企圖掐死他時,孫雪麗瘋狂的舉動,以及自己在昏死前向她表白,她那晶瑩的淚光,這些都讓劉虎相信,孫雪麗心裡有他,讓她搖擺不定的人是阿嘎哈。
在等待秘道開啟的十五天裡,劉虎在心底終于做下一個決定,他要殺死阿嘎哈。
半個月時間過去了,幹糧即将耗盡,水早就沒有了,每個人都感到焦渴難耐,可秦昀依然沒有開燈。
石室太黑,他們看不到彼此,看不見白鼠,也看不見死屍,鼻子早已習慣屍體腐爛發出的臭氣。
原本“用餐”後喜歡四處遊走的白鼠也越來越懶惰,最終幹脆趴在死屍身上,吃完睡,睡醒吃。
粗犷的黑蝙蝠終于忍無可忍,一屁股坐起來大叫:“到底要等多久?老子快渴死了!”
“呂兄定力太差,你一開口,隻怕我們十五天的忍耐就白費了。
”黑澤治也不滿地說。
秦昀終于開口:“大家可以說話了,而且要說得越大聲越好。
”
“為什麼?”黑蝙蝠扯開嗓門喊。
“你照辦就是,問題真多!”劉虎傷口也已痊愈,跳起身大叫起來。
除了自持身份的阿嘎哈,所有人都跳起身,邊跳邊叫,他們壓抑了半個月,早想引吭高歌,透透胸中悶氣。
原本在酣睡的白鼠被驚醒,迅速鑽進了孔道口。
“停!”秦昀大叫一聲。
石室恢複安靜。
秦昀擰亮手電筒,光線飛射過來,大家急忙用手遮住,足足用了四五分鐘才慢慢适應這一縷并不強烈的光線。
他們看到瘦矮個已隻剩下一副空骨架,上面殘留有片片發黑的皮肉,内髒已經化成黑水,灘得滿地都是。
半隻被吃剩下的腎髒就在孫雪麗腳邊,把她吓得連連跺腳,風一般地逃到阿嘎哈身後。
“太慘了!”小白難過地說。
“他的臭皮囊飼養了五六隻白鼠,種下善果,會升上天宮的。
”袁真和說。
黑蝙蝠粗暴地叫:“秦老弟,佛祖什麼時候過來開門?”
阿嘎哈站起身提醒黑蝙蝠:“世上隻有真主,何來佛祖?沒有佛祖,這道不存在的門又怎麼打開呢?”他的話剛落音,東牆突然傳來異響,大家驚恐地回頭,看見東牆正在劇烈震動,牆泥紛紛掉落,慢慢顯露出一條牆隙來,接着,牆體開始向兩邊縮進,直到拉開一道寬約一米的石門。
石門後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通道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。
秦昀拉着小白越過阿嘎哈,站在石道口譏諷他:“門不存在麼?”
阿嘎哈露出不自然的神情。
黑蝙蝠大罵:“你好好在前面帶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