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四品官職,與李鴻章李大人也是世交。
但是,這世道變遷,人心不古,一言難盡,亂世之下,坐擁财富,求命尚難,何談民族大義?”
劉牧之聽了心中依然不服,問道:“既便如此,二十年前,也不必與日本人合作吧。
”
陳老九冷笑,說:“這事情若是落到你們劉家身上,還說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?幸好,楊忠山死了,用一種最直接的辦法把财富保存下來了,但是,躲得了一時,躲不了一世,你看,日本人又來了,二十年之後,他們的來勢更加兇猛。
”
劉牧之一時興起,說:“我們劉家是書香門第,自祖上就受朝廷恩澤,自然更懂民族大義,決不會貪生怕死苟且偷活,一定會保守秘密的。
”
陳老二輕蔑地一笑說:“用不着如此的毒誓,大勢不可當,你以為你誓死保守機密就可行了?錯了,事實上,一切都會照常進行,就像李家注定要敗落一般。
”
劉牧之斬釘截鐵地說:“不管如何,我會盡我最大努力去做。
我想問一下,當年勘測隊的人都去哪兒了?”
陳老二說:“有人還在劉家大院裡做事情,有的人可能還在山裡,要知道,這些人是懂地質的,可能會被礦田的老闆請走。
”
劉牧之又說:“這些人需要小心為是,最近,日本人、土匪,都在找以前的知情人,啞巴昨天晚上已經遇害了,您也要小心。
”
陳老二說:“我自然知道,不管是誰來找我,我都誠實以待。
”
劉牧之認真地問:“你以前見過楊忠山,那麼,這次來的那個楊少川,你覺得他們像嗎?”
陳老二說:“這事情不好說,但是這個年輕人,一身日本人的做派,讓人搞不明白。
”
劉牧之想了想,再補充一句:“您老還是小心的好,我先告辭了。
”
楊少川離開李家大院去羅山的事情,馬雲龍很快就知道了。
昨天晚上,他在陳老二那裡,得知了雲中飛大開殺戒,心中很是不滿,他搞不明白雲中飛這是幫忙還是搗亂,劉家大院的馬丁中箭,啞巴中箭,都是雲中飛所為,馬丁倒不足可惜,但是這啞巴的事情,讓馬雲龍如鲠在喉。
對于啞巴的所作有些操之過急,如若處理不當,所有的線索将從啞巴這裡斷開。
馬雲龍在李三的澡堂裡找了個房間,不停地有人進來報告,說已經将信傳給了雲中飛。
馬雲龍坐在椅子上,李三趁機前來彙報澡堂子的經營,看來生意做得很好,每月的份子錢不少。
馬雲龍沒有心思聽,讓他下去了。
過會兒,毛驢兒帶着幾個穿夜行衣的人進來了,毛驢兒說:“龍爺,我把昨天晚上的幾個兄弟找來了。
”
這幾個人,正是昨晚綁架楊少川的人。
這些人,是雲中飛直接指揮的,昨晚,雲中飛把啞巴射中,用調虎離山之計引開劉牧之,他的手下便把楊少川綁架了。
這幾個小土匪告訴馬雲龍,昨天晚上雲中飛本來打算把楊少川抓起來,審問一下,沒有想到日本人把楊少川又救走了。
馬雲龍聽了,沖毛驢兒揮揮手,讓毛驢兒帶幾個黑衣人出去,他喝了一口水,決定打幾個盹兒,昨天晚上沒有睡好,現在還有些困。
他決定耐心地等雲中飛。
馬雲龍睡着了,他的手下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。
有一個老頭戴着氈帽,看不見他的臉,那個把門的伸手來掀他的帽子,卻被人啪地一巴掌扇在臉上,脖子歪了,像是定格了一般,挨了打,才明白來人是誰。
這人進了馬雲龍的屋,馬雲龍醒了,說:“二叔回來了?”
雲中飛摘了頭上的帽子,眉骨上有一塊明顯的刀疤。
雲中飛坐下,問:“有什麼急事,把我叫來?”
馬雲龍說:“二叔,暫且不要對楊少川動手,我怕一時心急,把他做了,無法挽回。
”
雲中飛說:“這小子,假冒中國人,明明是一個日本崽子。
”
馬雲龍說:“這事情還不好說,等弄明白了他的身份再處理也不遲。
”
雲中飛說:“但是,他替日本人打聽了不少事情,那個啞巴肯定告訴他什麼重要事情了,不能讓日本人得到更多的信息。
”
馬雲龍說:“二叔,我們現在還不能跟日本人抗衡。
”
雲中飛站起來說:“你是當家的,我聽你的。
”雲中飛喝了一口水,把帽子帶上,壓住了眉骨上的疤,他正要走,毛驢兒進來說:“龍爺,剛才有兄弟說,日本人去了李家大院。
”
雲中飛也站住了。
毛驢兒繼續說:“日本人開着一輛小汽車來的,兄弟們打聽了,是什麼叫佐藤山木的日本人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