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,劉母過來,兩人坐在椅子上,劉愛冬把劉牧梁摁倒在地,讓他磕三個頭,對他說:“叫爹娘。
”
劉牧梁擡起頭問:“那你和娘是誰呀?”
劉愛冬:“都是你爹娘。
”劉牧梁奶聲奶氣地叫了,劉愛生摸摸他的頭,然後把手上的一個翡翠戒指取下來,給劉愛冬,接着又去了裡屋,抱出一個盒子,從裡面拿出幾本冊子,這是線裝的家譜,他把家譜讓劉愛冬看看,又放回去,把盒子交給劉愛冬。
處理完這些,劉愛生看看酒井,說:“走吧,我跟你們走。
”
劉母從屋裡拿出大衣,跟着劉愛生向外走去。
此時,日本士兵已經在院子裡整齊有序地站着,他們的刺刀上閃着寒光,大門口停着幾輛黑色的小車,幾個日本兵押着兩位老人上了車。
劉愛生随着酒井來到了鬼怒川公司,日本士兵在周圍站着崗。
屋内已經擺好了酒宴。
佐藤招呼大家坐好,他拍拍手,立刻響起了舒緩的音樂。
佐藤山木說:“劉老爺,今年這個春節很意義呀,我能夠和你一起過這個節日實在是三生有幸。
”
劉愛生說:“中國人的古話,黃鼠狼給雞拜年,沒安好心。
”
佐藤山木說:“劉老爺,您完全沒有必要跟我們保持敵對的态度,我們是可以合作的,能夠利益共享。
”
劉愛生說:“恐怕這個合作的機會找不到吧,二十年前就沒有,再過二十年也不會有。
”
佐藤山木笑道:“二十年前,我們不是已經跟李家達成了合作意向麼?劉老爺,你相信我,我是生意人,我們生意人最講信譽,你隻要願意合作,條件我們可以談,可以讓你享盡榮華富貴,受人尊敬,而且,您老人家的一切,都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隊保護。
”
劉愛生淡淡地一笑,說:“我們劉家祖祖輩輩都有人在朝廷裡做官,不管怎麼說也是此地的名門望第,我們劉家是這裡的标榜;遠的不說,就說我,也曾是清朝的舉人,自然知道廉恥二字;你所謂的榮華富貴,又能怎樣,本人雖沒有經曆過大富貴,但也知道小康,對于我來講,一杯清茶,一碗稀粥,一碟鹹菜,就知足了。
雖說我們劉家,看似家大業大,其實對于我來講,都是為他人,為了大院裡的上百口人謀劃。
所有的榮華富貴,都是虛的,對于你來講也一樣,佐藤呀,就是整個招遠的黃金都歸你所有,你以為你就能夠真正地占有嗎?最多,你是看着眼前的黃金經過一番……”
這時,進來一個通信兵:“報告,馬雲龍已經占領了縣城的四個城門,巡防營已經完全由我們控制。
”
酒井說:“不錯,招遠已經是我們的天下了。
另外,通知山島,他的小分隊協同馬雲龍的隊伍一同駐守縣城。
”
通信兵答:“嘿,我這就傳令。
”
酒井又說:“萊西(招遠西南邊)那邊,國民黨軍隊的動态如何?”
通信兵答道:“沒有消息,他們一直按兵不動。
”
酒井說:“通知各個分隊繼續加強警戒,一有情況,立刻出兵。
”酒井布置了任務,拿起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,對着劉愛生說:“劉老爺,如今,招遠城已經完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下,西到萊西,東到龍口,全在我們的控制之中,即使是青島地區有一部分在國民黨軍隊的控制之下,他們也不敢輕易出兵來解圍。
”
劉愛生無奈地歎口氣。
佐藤山木說:“劉老爺,如今你們中國人要國無國,要家無家,你又何必拿那些道義來限制自己的行動呢?你可以沒有任何精神負擔地與我們合作,你也不算是賣國求榮。
”
劉愛生冷笑,說:“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,但是我的後代,他們還要生活在這裡,他們還會有自己的國家。
”
酒井哈哈大笑:“整個中國都将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領土,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們合作吧,中國有句古話,識時務者為俊傑,我實話告訴你,合不合作由不得你。
”
劉愛生反問:“看來您打算把我關在這裡了?”
佐藤山木說:“直到我們把秘密找出來,我們拿到了龍脈圖。
”
劉愛生說:“我根本就不知道龍脈圖是什麼樣子。
”
佐藤山木說:“我們會讓你的兒子交出來的。
”
劉愛生眨了一下眼,說:“你們讓我考慮一下,我有點兒累,需要簡單地休息一下。
”
佐藤山木笑了,說:“你總算開竅了,你先休息一下。
”兩個士兵帶着劉愛生夫妻來到一個屋子裡,他們把門關上了,劉愛生用牙把食指咬破,在另一隻手的手心上寫了一個“活”,然後自言自語:“但願老二能夠看明白了。
”
接着,他從衣服裡拿出兩個小藥丸,看看劉母,劉母輕輕地說:“拿來吧。
”劉母把藥丸吞了,然後盤腿打坐,手捏着念珠默念着,一會兒,她的手停下來了。
劉愛生确認了一下老伴已經停止了呼吸,他也把藥吃了,躺在床上。
佐藤山木進屋後,想不到二人已經辭世,酒井過來看了一眼,問:“怎麼辦?”
佐藤山木想了想說:“通知劉家大院吧,讓他們按照中國人的禮節把他們安葬了。
”
酒井點點頭,說:“必須把劉牧之和武冬梅引出來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