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凡,你可别糊弄我,真沒啥事兒?”
“有事我還不告訴你啊,别隔着幾千裡地在那裡胡猜。
”
“靠,她那會的聲音聽着就不對勁。
”
“沒電了,不多啰唆,我肯定把她活蹦亂跳的帶回就是。
”
挂斷通話,順手關了手機,我沖身旁的晖兒苦笑了一下,前座的S刻意地将頭偏向窗外,裝作在欣賞路旁的景色。
剛才的電話裡,林嶽操着半仙算命的口氣刨根問底,搞得我隻能匆忙搪塞最終關機了事,真不知道這小子傷了哪份子元氣,腦子比什麼時候都清楚似的。
莫炎一言不發地開着車,完全不關心車裡的氣氛變化。
他也的确神通廣大,不知從哪裡弄來輛越野吉普,車廂裡橫着兩把立式雙管短柄獵槍和兩排子彈帶。
“嘎”,車子停在了市郊的一處樹林裡,莫炎打開車門示意大家下車,随手拎過獵槍竟丢給了S和晖兒。
“是準備打幾隻野味作幹糧嗎?”我從晖兒手裡拿過獵槍,入手的感覺似乎比想像的要輕。
“學開槍。
”莫炎一把拿過我手中的獵槍。
“是教我倆怎麼用槍防身?”S看了看手中的獵槍,大概明白了莫炎的用意。
“這槍改裝過,後座力小。
”莫炎端起獵槍作了個極為标準的瞄準動作,砰地發了一槍,面前樹上立刻應聲掉下一隻山雞。
在莫炎的指導下,晖兒和S也試着瞄準開槍,兩人十槍之内也打下了兩三隻山雞。
雖然準頭不怎麼好,但至少熟悉了獵槍的基本使用。
莫炎點了點頭,揀起地上的山雞,返身上車招呼大家出發。
“再練兩次我們的槍法肯定會更好。
”剛才的射擊訓練似乎激發了S的情緒,她的表情也開朗了許多。
“嗯,呵呵,感覺還不錯。
”一向文靜的晖兒似乎也很激動。
莫炎發動了車子:“這槍近距離不用準頭的。
”
這話聽來有些奧妙,我連忙發問,卻被車子的轟鳴蓋住了語聲。
莫炎從後視鏡望我一眼,嘴角歪了歪:“獵槍可以自保。
”
……
駛進滇池的雲南民族村,莫炎熟門熟路地找到一座邊緣的小屋,将車子停靠在了一邊,提起槍袋領着我們走進屋内。
“這會人多,晚上開工。
”莫炎站在窗口望着夕陽道,“先計算一下陰墓的位置。
”
S打開電腦,選出滇池和石寨山的地圖,晖兒則在一旁的電腦上羅列起數字來,不多會滇池地圖上便标注出了一個精确的地點——那便是陰墓的封口。
“陽穴離地七丈七,陰墓隔水五丈六。
”我回憶着書稿的記載道,“滇池最深處是八米左右,那陰墓離地面至少有二十多米。
”
“進墓道的事情有我。
”莫炎明白了我的意思,擺手道,“這個不必擔心。
”
……
深夜,一行四人輕裝出發,自小屋潛行到了滇池邊。
天空中的繁星映在水面之上微微晃動着,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。
今晚的北極星十分的耀眼,閃亮的光芒将周遭照得通亮,甚至連平日裡從未見過的暗淡星辰也出現在了它的邊上。
按圖索骥地找到了之前計算好的位置,這是滇池岸邊一處凸起處,池水半壁環抱着堤岸,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蓬然生長着。
夜色中,我看到莫炎的眉頭似乎皺了皺,但很快便恢複了冷漠,雙手輕緩地揮舞了幾下,面前出現了一隻龐大如象的巨獸。
那巨獸像是隻放大版的鬣狗,但看來卻十分的溫順,莫炎呼喝聲中,巨獸張開大口飛速地将我們逐一吞進了肚内。
“原來是遁鬣,虧你想得出這種辦法來進墓道。
”我搖頭對莫炎道,四人此刻正處在遁鬣的腹内,卻并不覺得擁擠,透過幾乎透明的軀體外界的一切盡收眼底。
遁鬣,是虛靈中極為少見的一種,可以借助五行進行隐遁,速度極快,古書中曾有記載仙人乘犬日行萬裡指的便是它。
土壤、根莖、石塊、碎物不斷地在眼前掠過,遁鬣的速度比車子行進還要迅速,我忽然發現,在黑暗的地下我們竟然可以完全看清周圍,一旁的S和晖兒也在指點着小聲評論地下景觀。
“遁鬣可以在黑暗中看到一切。
”莫炎提醒道,“到了地方靜觀其變,不要亂動。
”
大家各自順從地點了點頭,這隻神奇的虛獸就是我們潛入地下的坐乘,冒然出去并非什麼明智之舉。
随着眼前景物的變換,莫炎發出了一陣低低的吼聲,遁鬣的速度一緩,開始小心地慢行起來。
耳邊傳過一絲難以識别的聲響,我極力分辨着聲響的來源,卻發現S的表情開始僵直。
“到地方了。
”S聲調怪異地說道,“山鬼要我們死着進去,活着出來。
”
山鬼的說法有些離譜了,死着怎麼進去?我腦中迅速搜尋着可能的答案,卻沒有發現莫炎在一旁忙碌了起來。
“啊~~”晖兒和S的叫聲讓我回過神來,兩人身上不知怎麼竟遍布着鮮血,莫炎血迹斑斑地站在一邊。
還沒來得及反應,一堆腥味十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