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東西便摟頭蓋臉地丢了我一身。
“雞血可以掩去生氣。
”莫炎手下不停地抛過幾隻山雞的屍體,那些被射落的山雞此刻已被開膛破肚,殘留的雞血在抛動中濺了衆人一頭一臉。
我點了點頭,默認了莫炎的說法,S和晖兒順從地将身上的雞血片片抹開,抹到臉部時兩人不由都有些作嘔。
莫炎絲毫沒有理會她們的不妥,塗抹完畢後喉間繼續發出低吼,遁鬣的動作猛地快了起來,面前一陣土塊紛飛下現出了一段築實了的土牆。
“呼呼”,我第一次聽到莫炎手中的虛火發出燃燒聲,平日淡色的火焰此刻卻已變成了深邃的綠色,那詭異的色澤将滿身浴血的他映得有如地獄惡鬼一般猙獰恐怖。
雙手盤動間,兩團深綠色的火球在遁鬣的體内循環飛舞了起來,腳下一片震動,四周的空間仿佛又增大了許多。
十指相扣握在胸口,大拇指并排平指向前,莫炎雙手猛一拉開:“靈火破陰訣!”
飛舞的火球怦然相撞在一起,大蓬火焰暴漲開來,眼前籠罩起一片深綠色的光芒,奇妙的是周圍的景物竟比剛才更為清晰了。
遁鬣的身軀往前突了突,一雙半透明的前爪叩在了土牆上,土塊漸漸剝落,現出一種奇怪的烏色。
忽然,遁鬣的雙爪收了回來,身軀不斷抖動,震動之下我們幾乎跌倒。
“莫炎,讓遁鬣後退,這層墓牆是屍水澆築的。
”我想起陰墓的構造原理立即說道。
陽穴陰墓的封口上都會用屍水澆築一道七尺厚的墓牆,但彼此的作用各不相同。
陽穴所在的位置比較接近地面,受陽氣的影響較重,在它封口處的屍水墓牆是用以增加陰氣引導生氣進入陰墓的。
但陰墓的屍水墓牆就沒有那麼簡單了,在它封口處的屍水與陽穴不同。
用來制造屍水的墓工并不是被墓土直接悶死的,而是強行塞住七竅,在尚未斷氣前用化屍藥物活活将其融解成屍水。
因此,這些屍水中完全吸收了墓工自身的生氣以為陰墓所用,同時也吸收了他們死亡時的怨恨意識。
這些凝聚在一起構成了一種怨毒的墓葬防護,以至于人或動物觸及封口便會立即中毒,皮膚潰爛,就連虛靈遇到也一樣會被傷及。
遁鬣就是被這個傷了前爪,莫炎的靈火破陰訣應該是可以克制陰毒物質,但卻也無法完全保證它的安全,要想繼續挖開墓牆看來是不可能了。
眼前的景物稍許遠離了些,遁鬣那雙半透明的前爪隐隐布上了一層黑色。
莫炎猛地頓足,雙手不斷搓動,深綠光芒大閃了數次,那黑色終于漸漸消褪而去。
“屍水怨毒太重。
”莫炎低喘一下,“用馭金試試。
”
我點點頭,意念一陣湧動,墓牆左右的土壤迅速向外翻滾,不多時通道兩旁便空出了兩個土穴。
緊跟着憑空凝起了數根粗大的金屬尖錐,錐體上布滿了錯落的絞齒,旋轉中轟然鑽進墓牆。
烏色的泥土不斷飛濺,立刻被邊上湧出的黃土迅速包裹起來,層層填入兩邊的土穴之中。
“轟……嘩啦……”在尖錐和黃土的鑽裂吞噬下,七尺厚的墓牆倒塌了下來。
我不敢怠慢,轉瞬将尖錐化作鬥鍬,飛舞着把烏色的墓牆殘塊清理到兩邊,用黃土完全封埋了起來。
莫炎并沒有在意我一氣呵成的舉動,隻是用雙眼不斷注視着周圍,手中凝起的靈火忽漲忽落。
突地,他口中發出一聲低吼,手中靈火飛散揮出,身周的空間感随即消失,幾片淡色的物質撲面而來,直直映入了衆人的身體。
“遁鬣不能再走了。
”莫炎望了下黝黑深邃的前方,“附上它的精氣,我們步行。
”
雙腳踏在了泥土上,那些淡色物質便是遁鬣的精氣,仔細觀察可以看到每個人都被一層像肥皂泡一般的透明物質包圍着。
我試着吸一口氣,呼吸間沒有什麼障礙,似乎這個保護層可以提供氧氣,和剛才在遁鬣體内的感覺并沒有什麼不同。
打開射光手電,莫炎大步在前面引路,晖兒與S緊随其後,我則一路小心地在隊尾斷後。
墓牆後面是一段磚砌的墓道,大概一百米左右的樣子,四壁的砌磚是雲南磚木建築中常用的那種。
墓道鋪設得很簡樸,除了拼接部分十分整齊之外,并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。
墓道的盡頭端坐着一隻兩人多高石獸,精湛的雕刻與這簡樸的墓道形成了極大的反差。
我一眼就認出了這隻石獸——兇獸窮奇!
“這裡怎麼會有窮奇的石像?”晖兒一臉匪夷所思地問道。
“大傩十二神獸驅邪,窮奇在其中是專門對付蠱的神獸。
”莫炎小心地在石像周圍探視着說道。
“這是大傩窮奇?”我記得這是曆史記載中窮奇唯一的正面形象,“後漢時期的東西怎麼跑古滇陰墓來了?”
莫炎用手在窮奇的嘴裡撥弄了一下,一陣軋軋聲響中石像向兩旁裂開,地上出現一個方形的入口。
“這并不奇怪。
”莫炎探了下入口,回頭道,“滇王金印也是漢王禦賜的。
”
他說的倒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