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情形。
趙海子的兒子叫趙志廣,我們叫他海蝦子,此時看到這麼多人吐就在那兒笑,一下就忘了把方向,趙海子一耳光就甩到他頭上,嘴裡還罵了幾句。
我心道他這老子當得太兇了,我十七八歲的時候我老爺子罵都懶得罵我。
正想着趙海子就從駕駛室裡走出來,給了一個夥計一包東西,然後低聲說了些什麼,那夥計點頭就進了船艙,過了一會兒那夥計就出來,端了一個大水壺,給那些暈得昏天黑地的家夥一人灌了一些。
船艙裡空間有限,那些夥計都被雁朗安排進了底艙,那本來是用來放魚的,人站着頭就能夠到頂,很憋屈,但看得出來這些人都還算聽雁朗的,雖然怨聲載道,但還是一個個鑽了進去。
我本來是想睡甲闆上的,但海蝦子說這樣得拿繩子把我捆了,否則半夜裡來個浪頭一下就能被掀到海裡。
雁朗把夥計們安排好後就拿着羅盤站在了船頭,一邊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邊對照着羅盤。
我心裡不禁驚歎。
這家夥如果不是在裝A和C中間那東西,那他在倒鬥這一行裡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了。
胖子似乎是剛吃完東西,嘴裡還在大嚼特嚼,他往我身邊一坐,道:“怎麼,小劉對風水還感興趣?”我擡頭看了一眼星空,點了下頭。
胖子見話題來了就說道:“要論起尋龍點穴,胖爺我可是行家裡手,中國最後一個摸金校尉可不是吹出來的。
怎麼樣,有興趣沒?胖爺我教教你,學費就收一件明器。
”
不知怎的,胖子一說摸金校尉我就想到了發丘中郎将,然後腦子裡就映出一張此時已經有些模糊的臉,也不知道柳景年那家夥現在怎麼樣了。
胖子“嗯?”了一聲,我一下回過神來,才發現自己想遠了,搖搖頭就道:“你要是正統的摸金校尉,那這活就應該你來幹。
”說完我斜着眼看了看雁朗,他一隻手端着羅盤總讓我感覺有些别扭。
我對胖子水準的懷疑讓他有些不爽,哼了一聲就道:“你丫的還真是笨!我們摸金校尉尋龍點穴是走山川,尋河流。
講的是三掐兩捏。
這海龍非得用星象定位,胖爺我從小就懶得用羅盤。
”
胖子頓了頓又說道:“你小子也别當真,我也就是說說,真讓我教我還不幹!同行是冤家,用在盜墓這行當上最合适不過。
搞不好哪天咱倆就看上同一座墓子,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刀兵相見。
”
我笑了一下,知道他這是想挽回點面子,也就不再理他。
雁朗看了一會兒,進了駕駛室,和趙海子說了點什麼又走了出來,道:“其他人晚上在船艙裡休息。
”說完自己就鑽進了底艙,丁文龍忙問道:“那我呢?”雁朗頭也不回,道:“你也一樣。
”
一天後船駛進了真正的深海,這裡浪高超過了兩米,海水也呈現出那種近似于黑色的顔色。
胖子說咱們現在腳底下是海溝,掉下去幾天都沉不到底。
亮子就笑着道,胖子那體型掉海裡,絕對會被海裡的東西當怍祭用的豬吃掉,過幾天就成魚糞了。
兩個人此時都光着膀子,胖子渾身的肥肉,亮子則看起來健壯如牛,兩人吵着吵着就差點動起手來,又被丁文龍拉開了。
海蝦子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着,這小子說話有些結巴,就問我道:“你……你說他們……倆誰厲害。
”我一指亮子,道:“這個,渾身的腱子肉。
”
海蝦子一聽就呵呵地笑,“我說那白肉大胖子厲害,我們打賭。
”我随口問道:“賭什麼?”海蝦子指了指我的戰術刀。
這時我就見趙海子從後邊走過來了,忙對這小子打眼色,誰知這憨蛋根本沒領會,就被趙海子揪住一頓狠揍。
船上的夥食是極其差的,基本就是被煮得糨糊似的挂面。
一天吃過來人就有些吃不下去了,午飯的時候趙海子從魚艙裡撈了幾條魚,胖子忙上去幫忙,去鱗開膛胖子一氣呵成。
魚被丢進了船上那口最大的牛頭鍋裡煮,等鍋裡魚香味兒剛冒頭的時候胖子又一股腦地把作料倒了進去。
十幾分鐘後所有人都聚在了甲闆上。
這些夥計年齡基本都在三十歲以上,平日除了丁文龍外很少和我們這些年輕人交流,此時這些夥計都背着滑膛獵槍,看起來幾乎有些吓人。
雁朗讓海蝦子把酒拿出來,我一看就呆了,居然是用壇子裝的土酒。
雁朗囑咐衆人不要多喝,最近就要幹活了。
我本來不想喝,但胖子熱情得可以,端着碗就上來,我嘗了一點,發現并不烈,便一口喝了。
胖子朝我豎起拇指,我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兒,那些夥計都是小口地抿着,接着我就覺得天旋地轉,最後隻聽見胖子喊了句“喲西!”就人事不知了。
醒來一看自己躺在船艙裡,可能是酒還沒醒就發現自己不停地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