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為什麼,自從她住進來,就覺得渾身不舒服,連生理期都紊亂了。
尤其是回宿舍的時候,地上明明沒有東西,她卻莫名其妙被絆倒,膝蓋擦破了好大一塊皮,到現在還疼。
梵妮指揮着卡瑪、朱恩在寝室中間的空地上擺着蠟燭,維薩幾次想阻止,卻又找不到借口。
天知道梵妮哪裡來的好興緻,居然要玩“排燈遊戲”,卡瑪和朱恩跟着響應,眼看蠟燭就要擺成圓形,維薩終于忍不住:“前幾天剛在課堂上死了個男學生,現在做排燈遊戲太危險了,容易把鬼魂招來上身。
咱們能不能不做這個遊戲?” “沒有膽量玩這個遊戲就沒有資格和我們住在一起哦。
”梵妮舉起蠟燭點了根煙。
這也是維薩厭惡她的原因之一。
梵妮的體毛特别濃密,體味也大,剛住進來沒幾天,寝室裡就是一股子須後水、除臭劑和香煙混雜的味道,讓她覺得好像是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。
維薩下定決心:換了宿舍樓一定申請搬走。
“擺好了!”身材嬌小的卡瑪有些興奮。
朱恩擦着手上的蠟油:“梵妮,什麼時候開始?” 梵妮擡手看了看表:“還有五分鐘就到十二點,按照位置坐好。
” 維薩很不情願,但是這種集體行動如果不參加,必然會受到排斥,隻好下了床盤腿坐在地上。
冰冷的地面讓她小腹有些刺痛,更讓她煩躁不已。
四個人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坐好,梵妮雙手合十,閉目說道:“一起請求排燈神到來吧。
” 維薩自然沒有默默請求,隻覺得肚子越來越痛,下體隐隐有種濕熱感,腿腳無力,推遲了好幾天的生理期偏偏這個時候來了。
維薩顧不得什麼“排燈遊戲”,睜開眼捂着肚子,卻發現還有一個人也沒有按照遊戲儀式入座。
三
朱恩把食指豎在唇前,擺了個噤聲的手勢,指了指蠟燭。維薩這才發現,蠟燭原本黃色的火苗,變成了碧綠色,忽閃忽閃地跳動着,映得整個寝室都是綠油油的。
朱恩微微一笑,牙齒上閃着一層綠色的寒光。
詭異的現象讓維薩一時間忘記了疼痛,就在這時,手機鬧鐘在12點準時響起。
梵妮和卡瑪睜開眼睛,看到蠟燭的顔色,同時驚呼了一聲。
“排燈神真的來了!”梵妮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恐懼,聲音裡帶着一絲顫抖。
“我們該怎麼做?”卡瑪看來是真害怕了,向朱恩的方向靠去。
“嘭!”蠟燭的火焰猛地蹿高,瞬間爆出耀眼的光亮,又慢慢暗淡,綠色的火苗變成了藍色,隐隐透着幾聲“嘶嘶”的呼吸聲。
門窗關得很嚴實,屋子裡卻刮起了一陣寒風,把火苗吹得緊貼着蠟燭。
燭影在地上雜亂地晃動,慢慢連成一張人臉。
“啊!”四個女生尖叫着跳起,手忙腳亂地擠到梵妮的床上。
慌亂中,維薩看到朱恩眼睛中居然透着興奮。
“請來排燈神如果沒有請求,會被惡鬼纏身的。
”卡瑪忽然失控地哭了,“我們不該做這個遊戲的。
” 屋子裡寒氣越來越重,陰風吹向女生,燭影組成的人臉也移到了她們床前。
女生們這才想起,本來因為好奇才做的遊戲,以至于誰也沒有想問題! “排燈神……請……請問,那個男生是怎麼死的?”朱恩忽然問道。
寒風消失了,走廊裡傳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,門闆上響起指甲劃過的窸窸窣窣聲音,藍色的火苗越來越微弱,一圈蠟燭在瞬間熄滅,寝室頓時陷入了黑暗。
維薩已經說不出話,緊緊抓住身邊人的胳膊,冰冷堅硬,像是一截死人的肢體。
濃密的體毛讓她知道,這是梵妮。
“是……誰……抓我右手?”梵妮的聲音沙啞幹澀。
維薩剛想回答,忽然意識到不對。
擠到床上時,由左至右的順序是朱恩、卡瑪、她、梵妮。
梵妮的右邊,沒有人! “唉。
”黑暗中傳來一聲男人的歎息,又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。
“有鬼!”卡瑪凄厲地叫着,瘋了般跳下床,全然忘記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,推門而出。
昏黃的廊燈照進寝室,卡瑪往走廊沖的身體硬生生頓住,輕輕顫抖着,越來越劇烈,終于向後仰倒,後腦重重砸在蠟燭圈中。
黏稠的鮮血從散亂的頭發中慢慢滲出,融進了還未凝固的蠟油裡。
她擡起手,指了指維薩,“啪”地落下。
一串血腳印從維薩剛才坐的位置延伸至門外,無數個雜亂無章的血腳印層層疊疊,堆積在走廊裡。
維薩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生生釘在牆上,全身僵硬,擠在她右邊的梵妮,不見了! 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