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看看究竟有什麼東西。
那隻能是我下去了。
下面雖然有水脈,還是不敢大意,戴上了防毒面具、手電、哨子、工兵鏟、匕首,暗中藏了黑驢蹄子和摸金符,伸手試了試繩索的堅固程度,商量好聯絡的辦法,如果用手電筒向上晃三圈,上邊的人看見了就會停住不再放繩;第二次向上晃手電筒,就是讓往上拉,為了預防發生意外,還帶着哨子,如果看不見手電筒的光線,就用哨聲來聯絡。
這時正是晚上,除了手電筒的光線,四周全是一團漆黑,擡頭也看不清楚井口的所在,越降越深,沙漠中的夜晚氣溫很低,再加上井中的濕度大,讓人感覺從骨子裡往外的冷。
井壁溜滑,難以落腳,據說這口古井的年代比西夜城還要久遠得多,是先有這口井,後來才有的西夜城。
忽然一股涼風吹來,我急忙用手電筒去照,見那井壁上有一道石門。
我對準頭頂,又吹哨子又晃手電筒,這裡離井口還不算遠,隻有十五六米深,隻要大聲說話,上面的人就能聽見。
他們接到信号,馬上停止再放繩子,我剛好懸在石門靠下一點的地方。
冷風就是從石門的縫隙中吹出來的,我用手一推,感覺石門很厚,沒有石鎖石闩,縫隙雖然大,卻推不動,需要用撬棍才能打開。
我見進不去,就發出第二次信号,讓他們把我拉了上去。
我把井下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,陳教授稱奇不已:“奇怪,這也許不是陵墓,是條暗道之類的,天下哪有陵墓修在井邊,還留條這麼詭秘的通道呢?”
胖子自告奮勇:“管他是什麼,亂猜也沒意思,咱們進去一看便知。
你們把我弄下去,我去撬開石門。
”
我說:“算了吧,要下去還是我拿着撬棍下去,胖子你太沉,萬一把繩子墜斷了,我們還得下井裡撈你去。
”
這次我們做了一條繩梯,這樣石門開了之後,誰想下去就可以從繩梯爬下去,最後決定下去的人有陳教授、Shirley楊、薩帝鵬和我四個人,胖子等人留在上面。
仍然是我先下去,用撬棍撬動石門,看來這道門以前經常開阖,要不然不會有這麼大的縫隙,不過最近幾百年可能沒開啟過,在繩梯上使不上力,為了開這道門着實費了一番力氣。
石門後是磚石結構的甬道,寬敞工整,裡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測,我招呼上面的Shirley楊他們下來,一個一個把那三人拉進了甬道。
Shirley楊分給衆人一種藥片,說能預防缺氧,然後再戴上防毒面具,往裡面走就萬無一失了。
四人向裡面走了大約五十來米,一連經過兩道石門,最後一道門密封得很緊,石門上浮雕着不知名的異獸,門縫上貼着死獸皮,用平鏟把獸皮一塊塊地切掉,才得以把門打開。
走到盡頭,就進入了一間寬敞幹燥的石室,長寬差不多都是六七十米,高三米,四個人站在裡面一點都不顯得局促擁擠。
這空間雖然寬敞,氣氛卻絕不輕松,地上累累白骨,都找不着能下腳的地方,看那些骨頭都是動物的,極其松散,一踩就碎,四周立着幾十根木頭柱子,上面綁着一具具風幹的人類屍骨,看體型全是壯年男子。
我和陳教授、Shirley楊三人都久經曆練,隻是覺得這地方詭秘,沒覺得害怕,隻有薩帝鵬見到這麼多幹屍,吓得連話都說不出來,教授走到哪,他就跟到哪,一步也不敢遠離。
Shirley楊看了看那些幹屍,歎道:“真慘啊,都是殉葬的奴隸或囚徒之類的人吧,實在太野蠻了。
”
陳教授對衆人說道:“看來這裡是間舉行祭祀重要死者的所在,這是古時姑墨的風俗,這些個人都是罪犯,綁在沙漠中活活渴死,被完全風幹之後,才擺到這裡,然後宰殺動物的鮮血,淋到這些幹屍身上。
咱們找找看,這裡應該有間墓室。
”
我們轉了一圈,四處查看,四面都是石壁,敲擊了幾下,顯然是實心的,後面不會有什麼别的空間。
還是Shirley楊心細,發現石室的地闆有問題,我把地上的碎骨頭都撥開,地面上露出一塊也是帶有浮雕的大石闆,兩端還有兩個拉環。
我招呼薩帝鵬幫我把石闆拉起來,見他全身抖成一團,忍不住好笑,便讓他順原路回去,免得在這裡吓尿了褲,順便把郝愛國換下來,他一定對這詭異的墓穴感興趣。
薩帝鵬像得了大赦,匆匆忙忙地跑了回去,陳教授又好氣又好笑:“唉,這個孩子,膽子太小,不是幹考古的材料啊。
”
我和Shirley楊合力拉開地上的石闆,随後扔進去一支冷煙花,把下面照得通明,隻見地面下是一間和上面差不多大的墓室,中間擺放着一口四方形的棺木,說是棺材和内地的差别也太大了一點,沒有任何裝飾花紋,也不是長方形,方方正正的,倒像是口大箱子。
這種墓穴和棺木的形式别說我沒見過,以陳教授之淵博,都瞧不出個究竟。
這恐怕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古代民族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