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也是這個人?”韓江問。
“嗯!就是這個人。
”
“他為什麼要殺害芬妮,又打傷你?”
“都是為了那塊玉……玉插屏。
”
“玉插屏?好吧,咱們來說說最重要的吧!你的老闆是誰?”韓江決定不再繞彎子,直奔主題。
“這……”史蒂芬猶豫起來,他沉吟許久,才終于下定了決心,緩緩說道,“這都是宿命,宿命啊!一切都要從我們家族的命運說起……”
美國華盛頓州西雅圖市郊的一條鄉間公路上,史蒂芬和芬妮正駕駛着他們用不義之财買來的紅色法拉利跑車。
他們剛剛在歐洲大幹了一票,這一票足夠他倆和他們的隊伍享受一段時日了。
可是,正在駕駛法拉利的史蒂芬卻高興不起來,因為他剛剛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,父親馬昌國病重,很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了。
不知不覺,那家坐落在湖邊、不起眼的養老院已經出現在他眼前。
史蒂芬駛進停車場,将車停好,跳下車,皺着眉,注視着夕陽餘晖中甯靜的養老院。
父親一直堅持住在這家偏僻的養老院,他曾多次建議父親換一家條件好的,離城近一些的養老院,可是父親卻堅持不幹。
來到養老院門口,芬妮緊緊握了一下史蒂芬的手,史蒂芬感受到了芬妮的溫暖。
他從小就沒有什麼親人,自己和父親相依為命,但是上中學後,父親将自己送到了寄宿學校,執意搬到荒涼的郊外養老院。
史蒂芬不理解父親的用意,甚至為此怨恨過父親。
有很長一段時間,史蒂芬都陷在深深的孤獨當中。
直到芬妮的出現,才讓史蒂芬那顆冰冷的心感到了一縷久違的陽光。
父親和芬妮是史蒂芬在世上僅存的親人,現在父親馬上就要離自己而去,史蒂芬不禁感到悲傷。
他想着,已經來到了聖喬治湖濱養老院202房間的門口。
恰在此時,一個護工急匆匆地從房内跑出來,202房間的房門虛掩着。
史蒂芬朝裡望去,隻見床上躺着一個雙目緊閉的老人,老人手臂上插着輸液管,似乎已經奄奄一息。
史蒂芬一眼便認出這就是自己的父親——馬昌國,沒想到半年沒見,父親竟已如此蒼老。
突然,床上的馬昌國睜開雙目,從床上坐了起來,然後歇斯底裡地拔掉手臂上的輸液管,狂喊亂叫:“魔鬼!……太可怕了!……死亡綠洲!……魔鬼!……血咒……該死的血咒!……不要靠近我!……該死的惡魔!……”英語夾雜着中文,馬昌國發了瘋似的喊叫着,引來了隔壁的幾位老人圍觀。
史蒂芬和芬妮趕忙沖了進去。
“父親,父親,是我,史蒂芬,我來看你了!”史蒂芬極力想使父親安靜下來,可是父親卻像根本不認識他,依舊發瘋似的胡亂叫喊着。
“快,請讓一下,病人需要急救。
”護工和兩位醫生沖進了房間,“先生,請你先出去一下,我們要搶救病人。
”
“我是病人的兒子。
”
“不!先生,我們不管您是誰,請先出去等候,我們需要搶救病人。
”護士堅持道。
史蒂芬很不情願地被芬妮拉出了202房間。
“父親怎麼會變成了這樣?”史蒂芬痛苦地把頭埋進了芬妮的懷裡。
醫生、護士忙了好一陣,總算把馬昌國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。
午夜時分,聖喬治湖濱養老院202房間,馬昌國的病情有所穩定,已經在床上沉沉睡去。
忽然,202房間的門開了,兩個黑影閃了進來。
兩個黑影沒有開燈,而是慢慢地走到床邊。
他們摘去墨鏡,看着躺在床上的馬昌國。
今晚的月光特别明亮,月光照在兩個黑影臉上,這兩個黑影正是史蒂芬和芬妮。
月光也灑在老人的臉上,老人雙目緊閉,眼窩深陷,頭發灰白,細密的皺紋布滿臉頰,呼吸略有些緊促。
兩個黑影在床邊注視良久……突然,床上的馬昌國睜開了雙眼,眼中閃出一道寒光,威嚴而冷酷,直逼站在床旁的史蒂芬和芬妮。
他們微微一怔,顯然吃驚不小。
“你們來啦!”床上的馬昌國開口了。
史蒂芬坐到床邊,說:“是的,我們來看你了。
”
馬昌國幹笑了兩聲:“這也許是最後的見面了。
”
“不!您的身體不會有問題,我們可以請最好的大夫……”馬昌國打斷了史蒂芬的話,說:“史蒂芬,不要難過。
我的身體我最清楚,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我都闖過來了,面對死亡,我已經沒有任何恐懼,上帝會保佑我的。
”
此時,月光映在史蒂芬的臉上,兩滴淚水順着他瘦削的臉頰落下來。
馬昌國吃力地小聲呵斥道:“史蒂芬,不要流淚,你要理解為父的一片苦心,你現在趴到床下去!”
趴到床下去?史蒂芬不明白父親的意思,他疑惑地看着父親,“趴到床下去,你會看到一個盒子。
”馬昌國嚴厲地催促兒子,他已經知道自己時日無多。
史蒂芬趴到大床下,“你往床闆底下看,那個盒子就綁在床闆下面。
”馬昌國指揮着史蒂芬。
史蒂芬朝床闆底下看去,果然,在床闆底下的隐蔽處,綁着一個黑色塑料袋包裹的長方形盒子。
史蒂芬慢慢挪動着身體,終于,他的手可以夠着那個盒子了。
他扯去綁在外面的膠帶,費力地将盒子取了出來。
馬昌國看到史蒂芬手裡捧着的盒子,眼睛一亮,迸發出難以抑制的光芒。
史蒂芬想撕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