蛟給吞了。
兜兜轉轉,其中的過程不必贅述,直到遇見了我們。
呂肅三人追鬼影兒時,匆忙間沒有帶什麼裝備,因此呂肅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喝,看起來神情确實疲憊,我們趕緊拿出了一些吃食,衆人一邊吃喝,一邊商議對策。
衛南京兩人死局已定,大家都默契的沒有再提這件事兒,我心中早有準備,盜墓本是個暴富的行業,是個技術活,更是個危險的活。
做這一行,殘疾的、喪命的、失蹤的,數不勝數,同樣,最後有權有勢有錢的,也一抓一大把,想吃這一碗飯,就得有腦袋挂褲腰帶上的覺悟。
隻是說到底,雖然嘴上不說,但衛南京和羅德仁的死,到底跟我和豆腐有關,心裡沒有一點兒愧疚是不可能的,隻不過事已至此,後悔也沒辦法了。
衆人轉移了話題,細細商議起來。
馮鬼手吃喝完畢,便脫了自己的外衣,将雙手裹起來,做了幅簡易的手套,随即便去周圍尋找機關。
這間陪葬室,明顯是個誘人上當的死地,想必從進入鬼鏡兒局開始,我們的路線,就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變化。
隻是讓我有些奇怪的是任鈴兩人,她們祖上曾經參與過修建格格兒公主墓,手裡頭又有墓室信息,怎麼也會走錯?
究竟是年深日久,她們口口流傳的信息出了纰漏,還是這個墓室有什麼古怪之處,将我們所有人都坑了一遍?
由于這裡蠱毒遍地,我們也不敢瞎走動,便坐在原地,等着馮鬼手的消息。
如今衛南京一死,我們的掌眼就沒了。
行有行規,一支盜墓隊伍中的掌眼,往往是經驗最豐富的,光經驗豐富還不行,背後還得有資金,有靠山。
其次,掌眼手裡,往往會掌握一些陵墓的信息,這些信息是他的壓箱底,靠着這些信息,才能帶領隊伍,因此信息也輕易不會告訴他人。
如今他一死,那些他一直藏于心中的秘密信息,我們也都一無所知了。
八鯉鬥蛟鎮海石究竟有什麼用?
格格爾公主和萬妖妃和巨耳王墓的主人,生活的時代都不同,他們之間又能有什麼聯系?
這古墓中,真的有關于鬼厍之面的線索嗎?
陳詞交給趙老頭子的東西,又會是什麼?
我從小沒有父親,從來也沒叫過誰爸爸,因此對于陳詞,我心裡還是比較陌生,也說不上有什麼親近的感覺。
要讓我在心裡管一個比較陌生的人叫爸,我覺得自己肯定會起一層雞皮疙瘩。
思索間,衆人默然無語,任家的兩人渾身被束縛,因此也規規矩矩的,隻是任鈴,想必極其惱恨我和豆腐三番兩次壞她的事,因此一雙美目在我倆之間來回穿梭,若忽略她的心狠手辣,此刻美人惱怒,美目如星的場面,到真是賞心悅目。
我沒搭理那兩人,轉頭去看馮鬼手的動靜。
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之久,他兩隻手細細摸索着墓室的各個角落,沒有一絲一毫不耐煩的表現。
比起之前那個機關手,光是耐心上就已經大大的勝出了,也由不得我不佩服。
又過來二十來分鐘,馮鬼手忽然說:“找到了。
”他從背包裡拿出一系列精巧的工具,說道:“是空心磚,磚裡可能有毒針或流火一類的機關,對付這類機關,不能用大力,磚一碎,機關就會發作,得用巧勁将磚摳出來。
我來辦,你們耐心等着。
”
我和豆腐沒什麼經驗,有心學習些門道,便站在旁邊觀摩。
隻見馮鬼手,手中的小鑿子不過一指長,比筷子還要細三分之二,細細往下鑿,慢慢摳兩邊的碎塊兒,顯得十分謹慎,足足一個多小時,才将那一塊兒磚取了出來。
透過磚孔往後看,後面黑漆漆一片,顯然是個不知名的空間。
看到這兒,除了豆腐和顧文敏兩個門外漢,我們其餘人都愣住了。
這麼一個墓室,怎麼會隻有一層薄薄的空磚?
按照我之前的猜測,最不濟,也該有兩層墓磚才對。
我爺爺筆記上記載了很多盜墓經曆,卻從來沒有遇見過一層空心磚的情況,難道還真如同豆腐之前說的那樣,是磚頭不夠用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