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都一直盯着水底下,隻見水底昏暗一片,玉橋沉在深處時隐時現,哪裡有人影兒?馮鬼手不禁說道:“你是看花眼了吧?”顧文敏心裡估計也有些發憷,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又往水底下瞧,自言自語說:“奇怪,怎麼不見了,難道真是我花眼了?”
其實,對于顧文敏的眼力我還是很有信心的,不知為何,她的視力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好,在鬼門關那懸崖底下時,有什麼風吹草動,總能提前發現。
其餘人可能沒将她的話放在心上,但我想起之前種種,不由得多了個心眼兒,對衆人道:“這水中橋看起來着實古怪,肯定和此處的布局有關,要想找到通往金棺的路,看來得先弄清楚這個‘水蛇吞鳳’是怎麼回事,咱們得下水看看。
”
豆腐立刻攔了我一把,側頭說:“你肩膀上還有傷,是想感染還是想怎麼地?我看你不宜下水,這事兒還是我和老馮來。
”他平日裡偷懶歸偷懶,真到了關鍵時刻,還是自家兄弟知道冷暖,攔着我不肯讓我鑽水裡去。
說罷,豆腐又沖馮鬼手使了個眼色,明顯是讓他也别閑着。
這事兒姓馮的也不好推辭,兩人于是放下裝備包,一人帶了隻匕首,深吸一口氣便跳入了冰冷的地下水中,朝着水底的深處遊去。
起先,借着我們頭頂的探照燈還能看清豆腐兩人的影子,但他們越潛越深,燈光無法穿透那麼深的水層,最後二人的身影,便沒入了一片黑暗中,再也瞧不出任何動靜。
水面重新恢複了平靜,我們幾人打着燈,凝神關注着水裡的動靜。
我知道豆腐的閉氣功夫,在水裡三分鐘就頂天了,正常人也就這個水平,馮鬼手有過這方面的訓練,呂肅說他在下面閉氣閉個五分鐘不成問題。
按照我們的估算,甭管在下面能不能有所發現,最多三五分鐘,這兩人就會一前一後的回來,于是便在心中數着數,每數六十下為一分鐘,誰知接連數了四個輪回,都不見有人上來。
呂肅沉穩的神情有些嚴肅了,劍眉一簇,壓低聲音道:“事情有變。
”
我等不了,這下水不同于幹其他事情,人離了氧氣就活不了,豆腐這會兒在水下足有四分鐘,還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淹死了,我一時也無從去細想豆腐兩人在水下遭遇了什麼,對顧文敏交代了一句,讓她們繼續等着,便攜了匕首和一根活動鋼管,準備下水撈人。
我深吸一口氣,正打算跳下去時,卻見水中忽然冒出一個巨大的影子。
媽的,那樣子可夠古怪,像隻大章魚似的。
它快速朝水面而來,再仔細一看,卻是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,另一個人四肢大氅,八隻手八條腿加起來,乍一看就像章魚的觸角。
“噗……!”馮鬼手冒出水面,臉上通紅,一手摟住豆腐的脖子,豆腐直接扒着石頭開始吐水,幾乎要翻白眼了,一邊吐一邊咳嗽道:“我、我居然和一個老男人接吻了,我對不起我未來的媳婦兒……咳咳,讓我死吧,都别攔着我。
”
我将豆腐從水裡拽出來,說:“别急,說清楚了再死。
”
豆腐明顯溺過水,說話不利索,我便看向馮鬼手,問他怎麼回事。
馮鬼手聽了豆腐的抱怨,也火大,臉孔都扭曲了,呸了一聲,說:“你以為老子願意和你嘴對嘴,他媽的。
”說着狠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,這才跟我們講起了水下的經過。
他二人下水後,都是直奔着水下的玉橋而去的,誰知那玉橋看似很近,卻如同海市蜃樓一般,怎麼遊的遊不過去,馮鬼手心知不對勁,這玉橋肯定有問題,就好像一個引人入套的陷阱一樣,處處透着邪乎。
豆腐也不笨,他隻是平時喜歡瞎扯淡,真到了關鍵時候,大腦還是很精明的,看出不對勁,立刻拍了拍馮鬼手的肩膀,做了個返回的手勢。
馮鬼手轉頭看了看底下的玉橋,遊了這麼久,卻依舊是之前的距離,不近不遠的勾着人心,一看就邪門,于是他點了點頭,轉身跟着豆腐準備返回。
誰知二人剛開始往上遊,瞬間就覺得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,二人低頭一看,驚的頭皮發麻,豆腐更是直接嗆水了。
原來那之前離的很遠的玉橋,在這片刻間,竟然已經到了豆腐兩人的腳底,那情況,就如同兩人站在玉橋上似的。
這玉橋居然自己會移動!
而這時,扯住兩人腳的,赫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