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上了船,船上一個皮膚黑黑,穿着長袖長褲的中年人沖我們打招呼,那黑色泛着油光的皮膚,一看就是常年在海邊摸爬的人。
顧文敏側頭對我和豆腐低聲說:“這是我們的船長,船是他的,海上航行也都靠他。
”
船長叫李喻,這次我們出海,租借的就是他的船,并且由他當向導。
現代的船隻不像過去的走水船或者橹船,有力氣就能開,現在都使用高科技了,沒有專業學過的人,想開也開不走。
林教授帶的那個女學生叫段菲,是個很古靈精怪的女孩子,捂着嘴笑道:“李喻?這名字聽着有點兒像鯉魚。
”
豆腐屬于見了女人就走不動的類型,立刻跟着搭讪,說:“妹子,咱倆想到一塊去了,有句詩怎麼說來着……身無彩鳳雙飛翼,心有靈犀一點通。
”
段菲瞪了豆腐一眼,皺了皺鼻子道:“誰跟你一點通。
”
豆腐臉皮比較厚,腆着臉繼續搭讪,那鯉魚也不介意,笑了笑,便帶我們到了船艙。
或許是我這人的性格天生多疑,第一次聽到段菲這姑娘的名字時,眼角不由一跳。
這姑娘姓斷?是不是那個三大盜墓軍閥的段家的人?
想了想又覺得不靠譜,世界那麼大,哪兒能到處都碰到圈裡人,再者說,段家的後人,基本都已經移居海外,又怎麼會出現在國内給人當學生?天下姓段的那麼多,應該是我多想了。
看來我這多疑多思的毛病得改改,在這麼下去,非得神經衰弱不可。
這船比較小,分為兩層,上層是船尾、指揮室和甲闆,下層分為兩部分,前半部分是船員休息室,後半部分是個魚艙,在海裡打上來的魚,都會養在魚艙裡,隻不過由于我們包船,因此現在魚艙是空的,裡面放置着我們這次行程的裝備。
鯉魚是個海上航行的老手,現在不屬于漁季,因此他将船包給我們賺外快。
上了船,鯉魚給我們做了一番此次行程的簡單介紹,他這一說,我才發現問題。
原來,我們要去的那座島,屬于日本東南的邊界,由于位置不大,再加上島上都是荒石茂林,沒有開發價值,因此是個無人島,名稱是‘久岸島’,不過在這些常年出海的漁民嘴裡,它卻有另一個名字,叫‘時空島’。
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個古怪的别稱?
鯉魚跟我們講起了關于時空島的一個古怪傳說。
時空島的位置,從海域劃分來講,是位于東海,處于太平洋的最西邊。
太平洋的水下洋流很複雜,因此交接的那一帶是出了名的‘沉船墓葬’帶。
所謂的沉船墓葬,也就是船隻最容易出事的地方。
由于海下洋流互相沖撞,那一帶很容易形成漩渦、巨浪、暗湧、海霧等等兇險的環境。
古往今來,很多船隻都在那裡出過事,因此那一片的海底,有很多沉船,所以被稱為沉船墓葬之地。
由于這些獨特的自然環境,時空島一帶的海域,常年都下着雨,在日本的民間傳說中,曾經有一個關于白頭翁的故事。
據說有一個老漁夫,已經是白發蒼蒼的年紀,但他的子女都不理睬他,所以一個人過着孤獨的生活。
這個傳說的開頭,讓我想起了老人與海的故事,不過後來的發展,卻完全不一樣。
老人接連幾天都沒有打到魚,他決定出海去更遠的地方打魚,如果再打不着,就自認倒黴,死在海上算了。
他挂起船帆,乘風破浪,朝着更遠的北太平洋而去。
有些大船隊在海上遇見他,嘲笑他破爛的小船,并且還讓他趕緊回到岸上去,白頭翁不聽,執意往前,那隻大船隊,眼睜睜看着他在漆黑的夜色中,逐漸駛向了時空島的範圍。
由于那一帶洋流混亂,因此時空島一帶,常年聚集着濃霧,在黑暗中,那些白色的海霧,轉變為黑色的霧障,白頭翁在風雨的呼号中,頂着滿頭白發,毅然決然的前進,身影逐漸被黑霧吞沒。
大船上的人憐憫的說:“這個老頭死定了,他的船會被風暴撕碎。
”
又有人說:“他會餓死在海上。
”
一個水手說:“管他的,我們打自己的魚。
”這隻大船在附近作業,但他們并不靠近時空島,因為那一帶水流混亂,不僅危險,而且并不屬于魚群的活動帶。
就在第三天,船上有個水手忽然驚呼,指着時空島的方向:“瞧,是三天前那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