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聽刺啦一聲響,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飛了出去,咕噜咕噜,恰好飛到豆腐旁邊兒。
而這時,沒了頭之後,拽着我的徐福雙手也垂了下去。
我立刻後退一步,抹了把額頭的汗水,心說還好這啞巴給力,否則自己就成手撕雞了。
我以為徐福被砍了腦袋,就該倒下了,誰知卻兀自站着,并且身體不停抖動,就在這時,豆腐驚叫一聲,我朝着豆腐的方向看去,卻見那顆腦袋竟然顫動起來,微微騰空,赫然是要朝着徐福飛過來。
我心說不會吧?莫非這腦袋還能連上去?看來
我立刻大叫,讓豆腐趕緊把人頭壓着,豆腐被我這麼一吼,驚慌之下,奮力一撲,頓時将已經離地一米多的人頭給撲下去,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下面。
緊接着豆腐慘叫一聲,說:“它咬我了!” 我道:“忍着。
” 豆腐道:“忍不了,它咬住我小兄弟了。
”說完痛的往旁邊一滾,那人頭立刻松口,嗖的一下朝着徐福飛了過去,穩穩當當落在了徐福的脖子上。
刹那間,那人頭扭動了幾下,竟然重新長在了一起,随後猛的朝着啞巴而去,很顯然,這東西似粽非粽,似乎是有智慧,知道啞巴棘手,因此不再管我,而是徑自朝着啞巴而去。
它速度非常快,行動間一陣血雨腥風,饒是啞巴身手了得,也躲閃不及。
那徐福伸手便去掐他的脖子,啞巴揮刀一擋,徐福手一轉,一雙長長的臂膀猛的往下一滑,竟然扣住了啞巴的大腿,便聽啞巴悶哼一聲,整個人被倒擰了起來。
它想幹什麼? 沒等我反應過來,這東西十分迅速,一下子靠到了牆邊,手臂一揮,竟然将啞巴朝着牆上拍去。
我靠,它竟是要直接撞死啞巴!這一下拍上去,肋骨折了是輕的,鬧不好就得腦漿迸裂啊!我總算明白了這東西的可怕之處,難怪能将啞巴逼的如此狼狽,它不僅速度快,力大無窮,而且最重要的是,它有智慧,它會思考! 我緊跟着沖了過去救人,但我潛意識裡明白,人類跑的動作,哪裡比的上将人扔出去的動作,隻怕我是救不了啞巴了。
但就在此時,變故忽然發生了。
啞巴雖然被擰着,卻是腰身往後一扭,成一個C形,雙刀猛的往徐福肚腹裡一插,一左一右,竟然在刹那間,将徐福腰身砍斷,不過即便如此,也是收勢不及,啞巴依舊被扔到了牆上,在牆上留下了一個血印子,一聲悶哼,又掉在了地上,再也不動彈了。
我心裡一驚,不知啞巴是死是活,但這會兒也無暇他顧,因為已經被啞巴砍成兩截的徐福,上半身和下半身竟然兀自顫抖着,俨然又要連在一起。
我也不知道究竟該怎麼才能徹底消滅它,但眼下的情況告訴我,勢必不能讓它們合體,當即便抓住徐福的雙腿,将斷口處朝向地面,與此同時,心裡也猛的想出個主意,對豆腐喊道:“找一找啞巴身上有沒有打火機!” 我現在制着徐福的下半身,費力頗大,也騰不出手,隻能依靠豆腐了。
豆腐雙腿沒辦法站立,便靠着一隻手在地上爬,朝着不知死活的啞巴爬去,須臾,竟然摸出了一隻打火機。
我道:“點燃它。
”既然刀無法弄死它,就用火,我不信把它下半身燒成了灰,它們還能合起來。
這主意果然奏效,豆腐咬着牙在地上爬,将火一點,卻并不好點燃,一點便是一股黑煙,就在這時,我們身後卻忽然傳來啞巴的聲音,他隻說了三個字:“用陽火。
”緊接着腦袋一歪,又沒了動靜。
陽火? 我明白過來,對豆腐說:“把你的血放一點兒,淋到它腿上,快,我支撐不住了。
”這徐福是個千年老粽子,身上陰氣太盛,普通的火難以點燃,唯一的辦法,便是先用陽氣壓住陰氣,再伺機點火。
豆腐這回也沒有磨叽,揮舞着匕首,眼一閉,一臉赴死的模樣,在自己手掌心一割,頓時鮮血直冒,他将血全部往徐福腿上一澆,再點火時,火焰轟的一下燃燒了起來。
一時間一股濃煙夾雜着惡臭升騰而起,我趕緊放手,徐福的下肢霎時被火焰吞沒,而分離的上半身則仿佛可以感覺到痛苦,劇烈的顫抖起來,卻再也沒有合攏的趨勢,看樣子是成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