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已經過了一個月,颛瑞那邊兒也沒有來消息,我正打算給電話過去問問時,獨眼龍帶給了我一個消息,晚上收了店,我們三個大男人也不常開火,去館子裡吃飯,獨眼龍說:“東家,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,那趙義回來了。
”趙義,就是趙二爺的名諱。
我一驚,道;“什麼時候的事兒?”
獨眼龍說:“就昨天晚上。
“
我道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“
獨眼龍笑了笑,說:“這點兒眼力勁都沒有,還怎麼在道上混。
這個古玩城,有好幾個大家,趙義是其中一家,我當然得留意留意。
”我心下一松,看來這人招的真不虧,想到此處,我便對獨眼龍說:“以前是我小看你了,以後咱們三個齊心協力,等時機成熟,不會委屈你的。
”
獨眼龍是個知情識趣的人,道:“我瞎了一隻眼,又有案底,我心裡清楚的很,去投靠那些大家,人家也看不上,就算看上了,那些人手裡能人衆多,能有我一個瞎眼的什麼事兒。
所以,東家你放心吧,隻要你别對不起我,我張升就不會對不起你,必定鞍前馬後給你效力。
”
我倆互相試探,豆腐在一邊兒吃的滿嘴流油,說:“你們倆這麼扯來扯去,說着不累,我聽着都累,食不言寝不語,瞧瞧這隻鹽焗雞,犧牲性命,脫了衣服趴在盤子裡給你們吃,你們看都不看一眼,它多傷心啊。
”說罷扯下個雞翅膀親了親,說:“小雞乖,我來疼你。
“
被豆腐這麼一打岔,我和獨眼龍也收住話頭吃喝起來。
趙二爺既然回來,想必颛瑞那邊也有了消息,飯後,我給颛瑞去了個電話,但接電話的是那個叫鐘恭的手下。
我問道:“你們當家的呢?”
“還沒回來。
”
我記得鐘恭一直是跟在颛瑞左右的,上次去拿信,也沒有見着他,想必是跟着颛瑞入蜀了,現在鐘恭既然已經出現了,颛瑞沒道理還沒回來。
不等我問,鐘恭便主動道:“主子這邊出了些事,很棘手,他讓我轉告你,行動暫停。
”
“暫停?”我道:“你們在那邊出了什麼事兒?”
鐘恭還是那副口吻,恭敬有餘卻态度疏離,說:“等事情辦完,主子自然會告訴你。
”
一番通話,我卻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,心裡不禁打了個突。
趙二爺和颛瑞,追尋呂肅而去,究竟出了什麼事情?
思來想去,我覺得不行,明天得去拜訪拜訪趙義,将情況弄個清楚。
第二天,我單獨去了一趟登峰樓,趙二爺似乎早料到我回來,手邊放着個黑匣子。
他跟兩個月前沒什麼改變,穿着一身白色的雲紋唐裝,手裡拿着一個冒煙的煙鬥,道:“我知道你要問什麼,之前的事也一筆勾銷了。
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東西,說:“看在颛瑞的面子上,這東西拿去吧。
”
我盯着那個盒子,隻見黑匣子是木制的,雕刻着雲紋,匣子沒有上鎖,顯然是被趙二爺打開了。
我有些迫不及待,想知道當年陳詞留給爺爺的會是什麼,趙二爺肯定也早已經見過,因此也用不着避諱,當着他的面兒就打開了。
木匣打開的瞬間,我屏住呼吸,然後,當看到木盒内的情形時,我愣了,因為木盒子裡面是空的。
我頓時心頭火起,說:“二爺,你玩兒我?”
趙老頭抽着煙,說:“我沒興趣玩你,東西在一個月前,也就是我臨走之初還被我放在這個木匣子裡,并且藏在暗格裡,但等我回來,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。
“
東西被人偷了?
是什麼人幹的?
我覺得不太可能,雖說我沒有去過趙二爺的家,但光看這登峰樓的排場,也知道趙二爺的家不是那麼好進的,誰能從他家裡偷東西?而且還是從暗格裡?
我懷疑姓趙的老頭子是不是在耍我,難道是他不想把東西交出來,但又礙于答應颛瑞,所以才設下這個計?
我心中臆測紛紛,趙老頭子卻是不給面子,說道:“有人敢從我手底下偷東西,你放心,我自然會往下查。
”
放心個屁,我看着趙老頭氣定神閑的模樣,越發懷疑是這老小子搞的鬼,但這會兒也不好翻臉,隻能将木匣子一扣,淡淡道:“既然東西已經丢了,那你告訴我,他交給你的是什麼?“
趙二爺直接道:“是一份古怪的帛書。
”
古怪的帛書?
看樣子是陳詞從巨耳王墓裡搞出來的,會有多古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