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老頭子接下來的解釋,讓我的心情逐漸凝重起來。
那是一份年代久遠的帛書,上面文字和圖案相結合,圖案詭異淩亂,毫無章法,文字更是見所未見。
趙老頭在這一行幾十年,見過的古文字太多了,唯有這份帛書,讓他覺得跟看天書一樣。
憑着敏銳的直接,趙老頭斷定,這份帛書所記載的内容,必然十分重要,便起了貪心隐瞞下來,之後的一段時間,曾經下功夫研究過,可惜一直沒有收獲,後來也就漸漸抛之腦後,直到出了文官墓事情,見到我和豆腐為止。
當時,他是想以這份帛書做交換,利用我的本事,取得八鯉鬥蛟鎮海石,誰知最後東西會被呂肅取走。
這其中的事情大有蹊跷,趙二爺自然不甘心将東西交給我,才發生了後來的事情。
這次和颛瑞入蜀,兩人曾有過約定,趙老頭答應會将陳詞留下的東西還給我,誰知回來一看,匣子竟然空了。
說完,趙二爺眯了眯眼,道:“能從我的地盤偷東西的人,不可小觑。
”
事到如今,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,但如果那份帛書裡的内容連他都看不懂,隻怕到了我手裡也沒什麼用。
事情到這兒,線索就徹底斷了,我滿腦子都想着一個問題:偷東西的是誰?
那人為什麼要偷帛書?難道那人能看懂帛書的内容?
趙二爺見我不答話,便吧嗒吧嗒的吸煙,我忽然嗅到,這煙味兒有些奇怪,我自己也是抽煙的人,對煙霧的味道比較敏感,他噴出的煙裡,有一絲甜膩的味道。
我嗅了嗅,再看向他的煙頭,發現裡面的煙絲有點兒發黑。
我記得,趙二爺是一位‘聞家’,一般聞家都注重保護自己的嗅覺,所以是戒煙的,而且上一次見他的時候,面談時間很久,也沒見他抽過煙,怎麼忽然就變成老煙袋了?
估計是注意到我的目光,趙老頭笑了笑,說:“這裡面加了東西。
”
我已經猜出了一大半,也沒說破,便起身離開了登峰樓。
如果我沒有估計錯,趙老頭的煙絲裡,加的應該是鎮痛用的罂粟,他的身體肯定出問題了,必定是在忍受某種疼痛,所以才會抽這東西。
趙老頭剛才顯然沒有要說明的意思,他們這次入蜀,究竟遭遇了什麼?
呂肅又在何處?
八鯉鬥蛟鎮海石有沒有奪回來?這一連串疑問,恐怕都隻能等颛瑞來解答了。
颛瑞那邊遲遲沒有消息,我等了兩日,便有些等不及,第六感告訴我,這事兒不簡單。
在這兩天裡,我拿出了格格爾公主那塊玉牌研究,并且将玉牌交給獨眼龍掌眼,他又摸又聞又照,最後說道:“這是明中期的物件,上面的文字看不懂,我覺得這有點兒像祝禱文。
”
“祝禱文?”他的話引起了我的興趣,問道:“細細說說,這個祝禱文是什麼意思?”
獨眼龍搖頭說:“這很難說,祝禱文隻是一個統稱,代表某種特定環境下的文字,比如道家的符箓,看不懂吧?看起來是一些線條和畫,事實上那就是一種文字,再比如外國的十字架,它就屬于一個祝禱文,可以代表文字,也可以是某種符号,也可以代表某種力量。
”
我立刻明白過來,道:“這麼說,這玉牌上的東西,很可能與一些古老的宗教有關,是一種宗教性的文字?”
獨眼龍點了點頭,我腦海裡立刻冒出個想法,心說:難道是薩滿的神語?或許,這上面的文字,我必須得去尋找一位老薩滿才能辨認出來。
但薩滿多存于北方内蒙一帶,現在去肯定不行,想了想,我決定先回一趟老家,将家裡的事情給調查清楚。
豆腐身上的傷也好了,又是生龍活虎的模樣,最近生活十分滋潤,紅光滿面,才一個月,就跟對面茶藝館的旗袍美女勾搭上了。
那姑娘我見過,一看就是個心比天高,心機深沉的,豆腐和她絕對沒戲,以我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,他倆在一起隻有兩個結果,第一:豆腐貞操不保,然後被抛棄;第二:豆腐貞操不保,然後被騙。
雖說我不該管那麼寬,連兄弟的個人幸福都攙和一腳,但豆腐沒什麼心眼兒,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往火坑裡跳,趁着兩人還沒有如膠似漆,我對豆腐說:“明天我回老家,你也跟着去,店鋪交給張升打理。
”
豆腐一個多月已經胖三斤了,嘴裡叼着冰棍兒,搖頭晃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