爺爺看了銅柱子一眼,說:“龍須已除,這地方應該沒什麼危害了,我看那銅柱子裡有不少暗格,想必放置了什麼東西,我得先探一探。
”頓了頓,想到仇大愣的死,爺爺心有愧疚,歎道:“此乃我陳家的事,為防有變,你們先走一步吧,在外面候我即可。
”
馬潑皮感歎道:“事情都到了這一步,我怎能舍老哥而去,先辦完正事,一道回去吧。
”二人相交多年,爺爺知道馬潑皮仗義,此刻勸怕也隻是浪費時間,便點了點頭,爬入了銅柱子裡翻看那些暗格。
這暗格的作用,有些類似于椁室周圍的陪葬格,放置的皆是陪葬品,不少都是當時從國外傳來的奇珍,但數量并不是很多,爺爺逐一查看,雖然對古哀牢的文化漸漸有所會晤,但關于巨耳王墓的線索,卻是絲毫也沒有發現。
就在此時,其中一個暗格吸引了爺爺的注意力。
那暗格是個開拉式,銅皮制的小門上還有簡單的繪畫,畫的是一個體态妖娆的女子,騎在一頭古怪大象的背上。
隻見那大象兩耳垂肩,兩隻眼珠子中還各有一張臉,一張是個惡鬼的臉,張牙舞爪,仿佛要從眼珠子裡跳出來,一張是個帶着金色面具,神情威嚴的人臉,應該是象征着神靈。
門雖小,不過成人一個巴掌大,但上面的繪畫極其精緻,由于這個豎洞墓密封良好,上面的描金也沒有脫落,畫的惟妙惟肖,隻可惜,那寶象女王是側着頭的,因此看不見臉長什麼樣。
不過,其中一個細節吸引了爺爺的注意裡,那就是巨耳象的頭上,帶着一個圓鼎座的金箍,金箍之上,坐這一個不起眼的小碗,碗中冒出一陣黑煙,透露着一種不吉祥的感覺。
爺爺有種預感,這個暗格裡,或許會有他想要的東西。
緊接着,他打開了那個暗格,在裡面發現了一個成人巴掌大的,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陶碗,那碗的底部,還有一些既像圖畫,又像文字的東西。
爺爺一愣,拿出碗和暗格上的圖案一對比,心裡打了個突:難道這個碗,就是頂在巨耳象頭上的那個碗?可碗中冒出的黑煙又是怎麼一回事?
此時,整個銅柱已經查遍,除了這隻碗略有收獲外,其餘的都沒有所得,爺爺歎了口氣,隻能回程。
然而,讓爺爺沒有想到的是,這次出去的,并非隻有他們三人,還有一個詭異的東西,也跟着他們一起離開了。
看到這兒,我總算明白過來,原來爺爺以前用來當油燈的那隻碗,竟然是從寶象女王的銅柱棺材裡弄出來的。
碗中會冒黑煙?
那碗到我家,約有四五年的光景,經常是點了燈油的,也沒瞧見它冒過黑煙啊?難道是古人的想象和杜撰?
又或者,這碗真的有什麼奇異之處?
爺爺所說的,那個跟着他們一起離開的詭異的東西,又是指的什麼?
我深深吸了口氣,正打算繼續往下看,豆腐忽然蹬蹬蹬的跑了下來,說::“老陳,葛叔叫咱們吃飯呢。
”我一看手表才發現,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。
村裡人的吃飯時間普遍比較晚,早飯九點鐘左右,午飯兩點鐘左右,晚飯八點鐘左右,主要是因為農活兒多的緣故。
我點了點頭,隻能先停下觀看,想了想,将這筆記帶出去也不方便,便将本子重新放回了抽屜裡,等着下午再來。
豆腐見我神情凝重,問道:“有什麼發現?”緊接着,又用眼神示意旁邊的棺材,小心的說:“那裡面裝的是什麼?”
我搖了搖頭,說暫時還不知道,一邊兒走,一邊兒給豆腐三言兩語講了一下筆記裡的内容,豆腐聽完,嘴裡啧啧有聲,說:“陳老爺子好本事啊,那手飛刀絕活太帥了,我說,你怎麼沒學會?”
我沒好氣,說:“第一,我爺爺沒想讓我吃倒鬥這碗飯,第二,我十四歲那年他就失蹤了,我又不是什麼根骨清奇的天才,還能自學成才不成?”
豆腐摸了摸下巴,顯得很失望,說:“你要有這手絕活,哪天不能下鬥,你又破産了,咱們還可以上街賣藝呢。
”
我氣的夠嗆,說:“你個烏鴉嘴,能不能說些好聽的,咱們的店鋪開了還沒兩個月呢,你就巴着我破産了?信不信我回葛叔家,拿把菜刀把你舌頭給割下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