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隊,聽到這麼離奇的事,當然要去查看一番,結果一行六人,五個失蹤了,隻剩下了一個,那個人還瘋了,在精神病醫院住了十二年,最後死了。
”
我心裡咯噔一下,道:“瘋了?怎麼回事?”
顧文敏壓低聲音道:“我還去訪問過當時那間精神病院的醫生,據說,那個瘋了的人入院進行病情回顧時,說了一些非常可怕的話,我将這些話記錄下來了。
”說着,遞給了我另一張紙,上面是漂亮的手寫字。
因為有些精神病,是在某種巨大的刺激後産生的,因此在治療上,有病情回顧法,即讓病人回憶那段使他受到刺激的經曆。
可以想象,顧文敏為了能弄清楚琊山寶殿的事,必然是奔波了很久,我心裡自然感動,便順着紙往下看,上面是一段顧文敏所記錄的醫生和病人的對話。
醫生:“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嗎?”
病人:“我知道,我沒瘋……”
幾乎大部分精神病人都會這麼說,醫生繼續問:“你還回憶的起,在進入醫院之前,你遭遇了什麼嗎?”
“記得,我們進了山。
”
醫生:“然後呢,山裡有什麼?”
“山裡什麼也沒有。
”
醫生皺了皺眉,換了個方法問:“山裡肯定有一些東西,比如鳥,野獸,你和你的同伴,你們在裡面經曆過什麼?”
病人臉色變得很驚恐:“他們消失了,被吃掉了。
”
醫生用鋼筆敲了敲桌子,覺得這個人受刺激的情況非常嚴重,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,對于靠病情回顧使之好轉的希望不大,但精神病人的胡言亂語,其實是一種潛意識層面的表達,因此醫生繼續問:“那麼,他們是怎麼被吃掉的,被什麼東西吃掉的?為什麼你沒有被吃掉?”
接連三個問題,病人有些反應不過來,皺着眉毛思考,片刻後,叙述了一段語無倫次的古怪經曆:“那裡有一座房子,他們被房子吃掉了。
我一直跑,地面上也有很多房子,每個房子都長了眼睛,然後我從地上,掉到了天上……”
醫生:“……”
須臾,整理了思路,醫生耐着心繼續問:“吃掉他們的,是什麼樣的房子?”對于病人的這段話,醫生是完全不信的,這些都是病人的臆想,但臆想的具體形象,有時候也表達着病人的内心狀況,因此他問了一個在外行人看來,很莫名其妙的問題。
讓遞給病人一張紙,緊接着,病人畫出了一副奇怪的畫,這個畫,老醫生記憶猶新,因此他畫給了顧文敏,而顧文敏此刻将它畫在我手裡的紙上。
那根本不是一座房子,而是一張尖尖的臉,像狐狸,大張着嘴,嘴裡有幾個黑點。
我問顧文敏:“這幾個黑點代表什麼意思?”
顧文敏搖了搖頭,說:“不知道,醫生當時也問過這個問題,但沒有得到答案,不過……”她似乎有自己的想法,歪着頭,盯着那個古怪的‘房子’,說:“黑點一共有五個,我懷疑,這代表着被吃掉的五個人。
”
我道:“考古隊的人就這麼消失了,難道後來沒有人去搜救過嗎?”顧文敏搖了搖頭,說:“我也追查過,但這件事情,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了,或許後來還發生過什麼,但沒有找到相關記錄。
”
頓了頓,她道:“你一定會去對不對?”
她很了解我,就算隻有十分之一的機會,我也必須要去确認,于是我點了點頭。
顧文敏道:“我們什麼時候出發?”
我道:“是我,不是我們,文敏,我知道你的意思,但我不能再讓你跟着冒險?”
顧文敏道:“我并不止是為了你一個人,作為一名警察,我有義務查清楚當年那支考古隊失蹤的原因。
”我知道她隻是在找借口,但顧大美女的性格我很清楚,她不會胡亂做決定,但決定了的事,卻是幾頭牛也拉不回來,事到如今,也隻能再走一趟了。
等我倆讨論完這些事情,出去時,肖靜正纏着豆腐問東問西,豆腐被她纏的不行,一見我出來,立刻跟逮到救星似的,說:“他才是你的男人,有什麼問題你問他。
”事到如今,我也不打算隐瞞了,但肖靜畢竟是個局外人,有很多事情,她知道了,反而不好,于是我隐藏了一些東西,隻說自己要去尋找爺爺。
肖靜信以為真,立刻說:“我也跟你去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