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扶,我便随她去了,這時候讓她鍛煉鍛煉,适應一下是好事,到時候發生了什麼危險,她也能跑快些。
我們的腳程算比較快的,約摸黃昏時分,便到了村民所說的一線天附近。
所謂的一線天,便是進入環形山内部唯一的通道,整個環形山如同被大刀劈了一下,露出一道口子,狹窄處僅能容一人通過,站在入口處往裡望,夕陽的餘光都透不進去。
趁着尚未入夜,我們決定加把勁,在今晚入夜前穿過一線天,然後進入環形山内部紮營,這樣可以節約很多時間。
衆人也沒有異議,一天的跋涉下來,連我都累了,更别說肖靜了,累的雙腿發顫,最後也顧不得堅強了,隻能讓人扶着。
我們魚貫而入,進入了一線天中,兩邊棱角分明的岩石很容易刮傷皮膚,細縫間更是蛇蟲鼠蟻的天然巢穴,好在這些東西,隻要不驚擾,就不會主動攻擊人,隻是把肖靜吓的夠嗆,牽着我的衣服都不撒手。
走在最前面的是颛瑞那個本家兄弟,名叫颛吉,小夥子性格不錯,精神頭也很足,一路都沖在前頭,約摸在一線天裡行走了約十來分鐘,便聽前方的颛吉說:“到出口了,咦。
”他忽然停下了腳步,沒有繼續往前走。
跟在他後面的颛瑞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颛吉說:“哥,前面是一片兒大沼澤。
”
沼澤?我有些納悶,便朝着前方擠過去,須臾擠到了前面,朝着出口外一看,不由驚了下,還真是一片大沼澤。
這沼澤地一眼也望不到頭,表面上漂浮着薄薄的一層黑水,水上全是些爛葉子爛樹枝,若非颛吉觀察能力挺強,普通人還真就一腳踩下去了。
我沒想到這一線天後面居然是大片沼澤地,一行人當即被堵在此處進退不得。
鐘恭說:“這裡地勢低窪,有沼澤不奇怪,當家的,現在怎麼辦?”
颛瑞想了想,說:“先回去再想辦法。
”事到如今,我們隻能從一線天裡退了出去,又退回了入口處。
衆人摸出帳篷紮營,升起篝火,一邊兒吃壓縮幹糧,一邊兒商量着對策。
若說是小面積的沼澤,我們還可以通過繩索一類的過去,但一線天後面的沼澤太大,這方法就不頂用了,我想了想,便冒出個主意,說:“幹脆做一架木筏滑過去。
”
顧文敏點了點頭,說:“南美的印第安人會在腳上綁木闆在沼澤地裡滑行,還會運用木筏搬家,我看這個方法可行。
”衆人吃飽喝足,趁着天色尚未暗下來,立刻開始去收集制作木筏的材料,在群山裡最不缺的就是樹,大大小小,因有盡有,入夜前便準備妥當。
衆人分工,輪流休息和紮筏子,第二天淩晨,一架結實的木筏便成功了。
這地方沒什麼外人,颛瑞估摸是一直帶着面具也不舒服,便将半邊面具摘了下來,将不知情的肖靜和顧文敏吓的不輕,好在颛瑞也不介意自己的容貌,頂着一張極俊和極醜的臉,打了個手勢,衆人便橫過木筏,進入了一線天中。
這方法果然奏效,木筏并不會陷下去,而且沼澤表面的張力很大,用特别制作的帶了木闆的槁子一撐,木筏便會往前滑。
不過我們這次沒準備防毒面具,這沼澤地的味兒可不好聞,聞久了,還覺得有些頭暈腦脹的。
我們其餘人還好,肖靜哪裡經曆過這些,抱着雙膝坐在木筏上,如同生了一場大病似的。
這裡和我們想象中的太不同,我原以為進了一線天,會是一片叢林密布的盆地,誰承想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沼澤,兩側是環形山的山壁,生長着茂密的植被,時不時便能聽到各種動物的鳴叫聲,一開始還能看見,等木筏子滑到中央位置,就連環形山的山壁都看不到了。
霎時間,我們仿佛進入了一片浩渺的黑色湖泊似的。
随着正午的日頭高升,沼澤裡霧氣蒸騰,将我們的視線阻擋了很多,那股難聞的腐敗氣息也越加濃厚,熏得人直想吐。
在這種環境下,沒人有心情開口說話,木筏在沉默中向前行駛。
就在這時,豆腐忽然發現了一個東西,指着不遠處說:“看,那兒好像有黃金。
”
黃金?
沼澤地裡有黃金?這小子又在滿嘴跑火車了,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我不由得一愣:還真有黃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