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頭一看,屁股下原來是個白色的肉蛋,而那些根須,就是從白蛋上長出來的。
豆腐拔出匕首來割,還未動手,我猛的瞧見,從房頂上躍下來一個白嬰兒。
“嘶……”我吼道:“躲開。
”豆腐反應也夠快,一個打滾兒閃了開去。
原來這蘿藦一直爬在房頂上,這一躍撲空後,又有幾隻人參蘿藦跳了下來,估計就是之前襲擊顧文敏他們的。
隻見這些蘿藦有大有小,豆腐面對着它們,一時吓懵了,雙腿打顫後退,哆嗦道:“老陳,我恐怕不能救你了,兄弟本是同林鳥,大難臨頭各自飛,我會給你們燒香的。
”說完拔腿就跑,那些蘿藦頓時湧了過去。
我差點兒沒被氣死,心說自己怎麼認識了這麼個慫貨,都這時候了,不救我也就算了,逃命也該積極一點兒,生死關頭還這麼唧唧歪歪的,真是神仙也能被他給逼瘋了。
卻說豆腐拔腿就跑,由于視線原因,我隻能看到追他的蘿藦,也看不清豆腐本人。
正焦急間,我忽然感覺到,纏繞着我的根須似乎松動了一些,再微微一掙紮,這些根須又開始收緊,但卻并沒有之前那麼大的力道,仿佛力氣縮小了似的。
我看着不斷流失的白色液體,心中一動,心說:這蘿藦既然是植物,就必然需要依靠養分,這些白色液體想必就是它們的養分,如今養分流失,這玩意兒自然虛弱了下去。
想到此處,我當即奮力掙紮起來,手腕處果然松動了一些,手指一扣,便滑下一支飛刀。
這刀打造的鋒利無比,吹毛斷發,一切之下,便将根須切斷,沒多久,我已經掙脫了蘿藦的糾纏,也顧不得豆腐,連忙去救顧文敏等人。
片刻後,幾人脫困而出,颛瑞二話不說,道:“炸藥。
”鐘恭立刻去翻裝備包,他們取出的是爆發榴彈,屬于走私的黑貨,攜帶的并不多。
我們出來沒多久,便瞧見豆腐被裹得嚴嚴實實拖了過來。
一見我們脫困,豆腐驚喜道:“你們怎麼出來了?太好了,趕緊救我,皮都被拖的掉了一層了。
”
顧文敏撲哧一笑,說:“兄弟本是同林鳥,大難來時各自飛。
”
豆腐道:“别介,我這不是想先保留實力,再圖救你們嗎。
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我當時是想拼死救你們的,但一看實力懸殊,心想我如果也被抓了,咱們不就斷了後路嗎,這才忍痛逃命。
天地良心,我是那種扔了兄弟自己逃命的人嗎?”
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說:“閉嘴,再瞎扯淡,我就真不管你了。
”豆腐趕緊住嘴,閉着嘴巴,露出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。
這些人參蘿藦也不知有沒有智慧,猛然瞧見又冒出這麼多人,似乎是愣了,因此沒有立刻朝我們撲過來。
由于它們劫持了豆腐,因此我們沒有貿然扔炸藥。
雖說現在是在角頂上,但這大殿規模龐大,角頂結構複雜,就算炸塌了其中一角,其餘地方也依舊堅挺,因此我們也沒有什麼顧慮。
但這會兒有豆腐當人質,我們也不敢貿然行動。
片刻後,這些蘿藦似乎醒悟過來,立刻朝着我們爬了過來,無數根須揮舞着湧上來。
而此時,捆着豆腐的那隻蘿藦則沒有進攻,被堵在了最後面。
我們見機不可失,立刻狂扔榴彈,便聽陣陣爆炸聲響起,空氣中灰塵夾雜着濃烈的火藥味兒,讓人根本睜不開眼睛,腳下的木梁陣陣顫動,時不時便響起大缸破裂的聲音。
就在此時,隻聽吱呀一聲響,随後又是無數破裂聲,我們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,角頂被炸塌了一塊兒,而那塊地方原本擁擠着的蘿藦也不見了蹤影,不是被炸成碎塊,就是炸成殘疾,摔到了下方。
大洞對面,便是裹着豆腐的那隻蘿藦,它由于躲在衆蘿藦身後,逃過了此劫,誰知這東西似有智慧,也知道害怕似的,挾裹着豆腐轉身就跑,着實讓我們一幹人意外,微微一愣,我拔腿就跑,喝道:“追!”
由于角頂塌陷的大洞,我們無法直接追擊,隻能腳踩着大缸的邊緣,從較為穩固的側面迂回,待我們到達對面,挾裹着豆腐的蘿藦,早跑的沒有了蹤影。
不過這木梁上留下了一些液體的痕迹,還夾雜着被拖拽時皮膚蹭出的血迹,我們一行人順着這些痕迹往下追去,不多時,便在頂角的一個角落裡堵住了那隻蘿藦。
它顯然是有些智慧的,見我們圍攏過去,手裡還捏着之前将同伴炸碎的東西,不由順着梁柱一路往上退,似乎想躲到房頂上去。
豆腐被這一路拖拽,可謂去了半條命,拉聳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