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黑黝黝一片,我問颛吉,說:“那蛇還在嗎?”
颛吉說:“一晃就跑前頭去了,小鐘八成已經被……”颛瑞目光盯着黑暗處,沉聲說:“我的手下,沒有那麼容易死的。
”說罷打了個手勢,當先走在前頭,衆人穿過密密匝匝的草木,周邊藤蔓挨挨擠擠,寒霧在草木間穿梭,使得眼前的一切,在燈光下都是朦朦胧胧的。
就在此時,遠方黑暗的草木中,忽然出現了一點昏黃的燈光。
難道是鐘恭?
衆人不由得加快腳步,誰知湊近一看,卻是一棟單獨的小木屋,矗立在草木間,大敞着的木門,在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陰風中,吱呀吱呀獵獵作響。
門内一片漆黑,而我們之前所見的燈光,卻是來自于木屋前一個破落的燈籠。
燈籠掉在地上,按理說早該熄滅,但它卻依舊亮着。
豆腐朝地上的燈籠裡望了一眼,猛的倒抽一口涼氣,說:“老陳,這燈籠裡有燈芯兒,但沒燈油。
”沒有燈油的燈怎麼會亮起來?我不由得朝燈籠裡看了一眼,果然,裡面隻有孤零零一根發黑的燈芯,兀自跳動着火苗。
随着距離的拉近,我鼻子間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腥味兒,味道的源頭似乎就在眼前的木屋裡。
衆人都是老手,互相一個對視,便齊齊将武器對準木門内。
我将頭上戴着的頭燈打開,這玩意兒比較耗電,可以騰出手,一般情況下,我們盡量用手電筒,除非到了騰不出手的時候才會打開頭燈。
強力的燈光,穿透黑色的濃霧,直直照射到木屋内部,我原以為,這木屋裡會躲着颛吉所說的蛇,但沒想到,燈光打開後,裡面卻躺着一個人,是鐘恭。
颛吉大驚,立刻奪歩而出,将鐘恭半扶起來,伸手去探他脖頸的脈搏。
颛瑞問道:“怎麼樣?”
我們其餘人沒有急着去看鐘恭,這地方情況過于詭異,在颛吉動作時,我們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這間古怪的木屋裡。
颛吉說:“還活着,但人暈過去了,拿水給我。
”顧文敏從裝備包裡扔出水袋,我和豆腐以及颛瑞三人分散開來,将這個不算大的木屋很快摸了個遍,看樣子,這似乎是個臨時的休息室。
或許是琊山寶殿的建築面積太大,因此在殿的内部,有一些供人休息的地方,當然,一般人肯定沒資格進入這裡休息,大約也隻有監工一類的才有資格。
木屋裡結滿了蜘蛛網,散布着厚重的塵灰,豆腐一邊兒坲着蛛網,一邊兒被灰塵嗆的直咳嗽,就在此時,他的咳嗽聲忽然一頓,嘶了一聲,說:“老陳,當初你跟我講,負責督修琊山寶殿的人叫什麼來着?”
我道:“叫吳堰師,是明朝時期的一位風水大家,擅堪輿,通尋脈術,怎麼?”
這時,我發現豆腐的目光,直勾勾的盯着靠牆的一塊布滿灰塵的案台,似乎上面有什麼東西,我不由得湊近一看,霎時間隻覺得後背心發涼,因為那案台上還有一個倒下的牌位,上面的字迹依稀可辨,書着:吳堰師之靈位。
豆腐咽了咽口水,說:“這地方怎麼還有牌位?這吳堰師不是負責修建琊山寶殿的監工嗎?難不成最後死在這裡了?”
這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,誰還說的清楚。
我一時也滿頭霧水,便揣測道:“這地方地質結構複雜,或許是督建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,身死于此,所以給他立了這個牌位。
”
豆腐不知在想些什麼,眼珠子亂轉,片刻後說道:“那他的屍體,會不會也埋在這裡?”
屍體?我道:“死了當然得埋,這幾百年,早已經爛在沼澤裡了,别想太多。
”雖說嘴上是安慰豆腐,但我心裡也有些打怵,就算真出了什麼意外,像吳堰師這種人,肯定是躲在安全地帶,死亡的幾率還是比較低的,莫非是感染了什麼疾病?
正想着,忽然便聽見肖靜發出了一聲大叫,衆人都正小心翼翼,猛然聽到這一聲,驚的不輕,一眼看去,卻并沒有發現肖靜。
這時,顧文敏眼尖,說:“後面有扇門,她到後面去了。
”說完便拔出槍朝着右邊角落敞開的一扇門中沖去。
我和豆腐緊随而至,進去一看,發現肖靜正吓的躲在顧文敏身後,神情跟要哭似的,結結巴巴道:“有、有死人。
”
卻見這地方大約是個睡覺處,擺放這一架木床,木床上的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