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,聲音細微如蚊蠅,但我還是聽出來了,似乎是鐘恭的聲音。
我心頭咯噔一下,怦怦直跳,驚喜異常,沒想到會在這地方碰面,實在是意外之喜,于是趕緊朝着聲音傳來的方位奔去,而那個面具人似乎也沒有阻止我的打算,站在原地保持之前的速度前行。
但很快,我抱着喜悅的心情,迎接我的,卻是一堵厚實的牆壁。
聲音是從牆壁後面傳出來的。
我一愣,這才知道有機關,于是轉頭看向跟上來的面具人。
這時,牆壁後面的聲音已經消失了,我試着喊豆腐和顧大美女的名字,但無人回應我,甚至剛才的鐘恭也沒有回應我。
如果不是面具人也說有生人,我幾乎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聽了。
就在這時,那個枯瘦如柴的面具人說:“這裡面的人是和你一起的?”
裡面這個詞讓我立刻意識到,這堵牆後面,很可能又是一處機關所在,豆腐他們,八成被困在後面了。
我連忙點頭,将身段放低,說:“前輩,一看您就是能人,我們都是誤闖進來的,你趕緊放他們出來吧。
”
面具人依舊用嘶啞暴怒的聲音說:“擅闖地宮者,死!”
我吃了一驚,不由道:“難道你是守墓人!”守墓人有兩種,古時候在陵墓外駐紮的宮人和士兵,便是第一種,而第二種十分少見,據說是直接住在墓中,世代繁衍守護,隻留一條生道供出入,而這類人,往往天賦異禀,有非常厲害的手段。
話一出,那人道:“不錯!”
緊接着,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:擅闖地宮者,死!那這人為什麼不殺我,反而還從肖靜手裡救了我一把?甚至還要送我出地宮?這不對吧?
當然,我沒有傻到将這個問題提出來,萬一我這一提醒,他改變主意怎麼辦?于是我繼續放低身段苦求:“前輩,我們并非有意打攪墓主安甯,實在是誤闖,還請你高擡貴手,我們保證乖乖離開此地。
”
守墓人說:“無規矩不成方圓,我讓你離開已經是破例。
”聽他堅定的語氣,我心知這人是鐵了心的,不由暗惱,卻一時也想不出辦法,就在此時,石牆後面,忽然又傳來了一陣若有似無的呻吟聲,似乎是有人受傷了。
我一時更加焦急,連忙喊豆腐等人的名字,但依舊沒有人回應我。
這似乎是個很奇怪的機關,牆後的聲音可以傳出來,但我的聲音卻傳不進去。
該死,豆腐他們究竟遭遇了什麼?我強壓下怒火,道:“這後面到底是什麼機關?你不願意放人,那我自己救人總可以吧?”守墓人的臉轉向我,青綠色的面具看不出表情,語氣依舊暴躁:“不要騙我,後面的人已經搞了很多破壞!他們是打擾大王安甯的人!你若再廢話,我連你一起殺!”
他已經放了狠話,但我不可能扔下豆腐不管,事到如今,也隻有撕破臉皮了,于是微微後退,順手拔出匕首。
他見了我的動作,站在原地不動,雙肩卻微微往前突,做出一個似乎要撲過來的動作。
但我們雙方都沒有率先動手。
我看的出來,這個守墓人似乎對我沒有太多的惡意,但我想不出這是為什麼。
緊接着,我又想到了那句擅闖者死的話,不由問道:“十四年前,曾經有一支人馬進入過地宮……他們最後怎麼樣了。
”
守墓人歪了歪頭,鎮定的說:“當然是死了。
”
“被你殺死的?”
“有一些是我親手殺死的。
”
我深深吸了口氣,從裝備包裡摸出爺爺的照片,對着他,冷冷道:“這個人……有沒有死在你手裡?”我的心頭怦怦直跳,并沒有表面上那麼冷靜,如果他回答我是,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。
他盯着照片,忽然搖頭,說:“我沒有見過這個人。
”
我一愣,道:“沒有?”
守墓人說:“一共八個人,逃走了兩個,其餘的都被我殺了,但沒有這個人。
”
我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不對勁,為什麼逃走的是兩個,而不是三個?或許是那段蔔辭的準确性太強,我潛意識裡已經深信會有三個人活下來,因此現在聽他這麼一說,不由覺得錯愕,立刻問道:“逃走的是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