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放棄,我這個人做事,認定的目标幾乎很難改變,并非我固執,而是我有面對困難的勇氣。
這不是自誇,我是個從底層混起來的人,是那種占中國比例最大的那類人。
在奮鬥的過程中,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,有和我一起創業的,也有激情勃勃,發誓要戰勝一切困難出人頭地的,但後來,這其中的很大一部分人,他們可以戰勝一個困難、兩個困難或者小的困難,或者大的困難,但再面臨更大的困難時,他們會突然醒悟:完不成了,這件事情不是我的能力所達到了,我還是老老實實幹自己的事吧,看看電視裡,看看周圍,有多少人因為失敗而毀了人生,我還是抓緊現有的,好好過日子吧。
在面對困難時,有很多朋友勸我放棄,但我骨子裡有種不服輸的勁兒,我認為對的事情,就會埋頭幹,到最後,放棄的那些人成了我生命中的過客。
當然,在這些事情上,說不上誰對誰錯,奮鬥是有風險的,我隻不過屬于願意承擔風險的人。
此刻也一樣,我知道擺在我眼前的,是個連爺爺他們那批人都沒有戰勝過的強大力量,但我不可能放棄爺爺,因此注定要繼續往下走,但我心裡有一個梗,此刻的前途很黯淡,我可以承擔風險,但豆腐和文敏是不是也該來承擔這個風險?
如果說,爺爺應證了那句語言,成為了地鬼王的仆從,成為了這裡的守墓人,那一但失敗,豆腐和文敏還有呂肅那麼好的運氣嗎?我自己是個不怕死的拼命三郎,但我不能連累周圍的人。
此刻,我心裡是猶豫的,但這個猶豫并沒有展開多久,便被豆腐一句話打消了。
他似乎根本沒想到這一層面,而是甩了甩腦袋,說:“去他媽的惡鬼,老子見過的粽子都可以排成一個連隊了,還想拿這個來吓唬我。
我說老陳,你低着頭一臉送喪的模樣是在琢磨啥呢?陳老爺子現在活的好好的,身強力壯,這是個該高興的事兒。
要我說别琢磨那麼多,咱們三個出生入死,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救陳老爺子嗎?怎麼能被一句話吓倒了,要我說咱們先照一照,看看那惡鬼在哪兒,也好對付,大不了也就是一死,兄弟我陪你。
”
文敏沒豆腐那麼直接,她說:“事情沒有那麼糟糕,我相信,隻要我們團結在一起,一切都會好的。
”
我心中感動,心知這二人待我也是情深義重,讓他們離開估計也不可能,便也沒多說,決定按照豆腐這個最原始的方法進行,不是說有惡鬼嗎?那行,先請香,看看那個惡鬼究竟是個什麼原形。
點燈請香這一套我們也很熟了,過程不多述,須臾,便見火苗跳動,卻沒有變色,緊接着,青煙袅袅而上,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,我感覺周圍的溫度猛然下降了一些。
就在點香的一瞬間,三人頭頂的頭燈竟然齊刷刷的閃了起來,忽明忽暗,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似的。
這詭異的情形駭的豆腐驚叫,很顯然,三人的頭燈同時出問題,這絕對不是什麼故障,隻能說,有東西在搗鬼!
緊接着,在我們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,三人的頭燈啪的一聲,同時熄滅了。
我心說不好,黑暗中立刻叫道:“不要待在原地!”這是最基本的常識,這種時候,待在原地不動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,如果有東西要襲擊我們的話,那就太容易了。
一邊說,我自己一邊兒将旁邊的人推了一下,兩人滾到了地上。
我記得自己右手邊站的是顧文敏,危急時刻,沒有什麼先救誰後救誰的說法,誰離的最近就幫誰。
這就跟那個母親和女友同時掉水裡的題差不多,其實回答哪個都錯了,因為這兩個女人,對于男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,真到了那個地步,正常人的反應,都是先救離自己最近的人。
我将顧文敏推倒後,耳裡緊跟着也聽到了一陣窸窣聲,估計是豆腐和爺爺轉移位置的聲音。
在這倒地的一瞬間,我快速點燃了打火機,打火機的可視範圍不大,甚至我都看不清豆腐和爺爺轉移到哪兒了,近距離能看見的隻有顧文敏的臉。
但一看我就愣住了,她漂亮的臉上,正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,在昏暗的光線中,直勾勾的盯着我。
緊接着,她對我說了四個字:“來抓我啊。
”不等我反應過來,她忽然一腳就将我踹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