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離我們剛進入研究所也不過兩個小時,時值正午,陽光被厚厚的密林遮擋,血腥味和腐屍特有的腐臭味兒在林間發酵,讓人頭暈腦脹。
那十多個信使嘴裡不斷發出痛苦和怨恨的吼聲,力大無窮,摧毀者所有能看見的一切,研究所的門被生生的撞破,周圍空無一人。
豆腐嘴裡喘着粗氣,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到我身邊,甩了甩腦袋,說:“顧大美女在哪兒?咱們現在怎麼辦?”一邊兒說,一邊兒搖腦袋,臉上露出痛苦的模樣。
他頭部受了傷,原本就不宜動作,這一番折騰,此刻放松下來,連站都站不穩了,話音剛落,就差點兒倒在地上,我連忙扶了他一把,說:“那姓趙的白斬雞,估摸着已經帶着人跑了,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,這研究所在這裡,就肯定能查到線索,不過這是警察的事了,咱們先離開這兒,隻要顧大美女沒出事兒,就一切好說。
”
說完,我将豆腐背身上,一邊兒注意着周圍的動靜,一邊兒下山,準備沿原路回去。
那些信使也沒有為難我和豆腐,繼續破壞着研究所,豆腐沖他們吼道:“别留在這兒了,等警察來了你們可就完蛋了。
”那些信使已經被仇恨和控制,哪裡會聽豆腐的話,他說完,破壞依舊在繼續,豆腐一向心軟,忍不住歎了口氣。
我說:“别想那麼多了,他們注定沒有好結果,不是出去害人,就是被人消滅,眼不見為淨。
”
豆腐悶聲道:“姓趙的也一把年紀了,老人家不都是很慈祥的麼,他怎麼做出這種事兒?”
慈祥?我聽了不覺好笑,說:“這個理論是誰告訴你的?知道老人家為什麼看起來比較慈祥嗎?因為他們經曆太多,也因為他們離死亡太近,越近就越怕,越怕就越通透。
人之初,性本善,人從一出生就開始被染色,變成各種各樣的,但死亡,可以讓人回歸到最初的模樣。
”
豆腐說:“為什麼趙老頭沒有回去?”
我想了想,說:“因為他對于死亡,他不害怕,他是個強者,他想戰勝死亡。
”豆腐沉默了,估摸着是睡着了。
我背着他在忐忑不平的山間行走,但沒走多遠,身後忽然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。
這聲音就跟炸雷是的,震的群鳥驚飛,仿佛大地都在抖動,豆腐被這聲音給驚醒了,我背着他轉身,兩人看着之前走過的地方,之間從研究所的位置處,騰起了一團稀薄的蘑菇雲,混合着灰塵和各種塊狀物。
爆炸聲一聲接着一聲,無數的土石和樹木被炸飛,我心裡猛地一沉,升騰起一種無以言表的憤怒,緊接着是一陣後怕:我沒想到,這個研究所居然還有自毀裝置,竟然早就被埋好了炸藥,如果我和豆腐再晚離開一些,豈不是……
豆腐聲音虛弱,卻狠狠的罵了句髒話:操他老母,姓趙的王八蛋早晚不得好死。
那些信使,顯然也已經被炸成碎肉渣了。
緊接着,我帶着豆腐回程,沿途看到了很多人類活動的痕迹,應該是白斬雞的撤退隊伍,但他們行動速度快,而我背着豆腐,又耽誤了這麼長時間,應該是遇不上的。
此刻,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顧大美女,也不知她現在在何處,也不知我和呂肅走後,她是逃出去搬救兵了,還是又落在了白斬雞手裡。
至于呂肅這人,我到是不擔心他,他肯定還活着,活的好好的,在生存方面,這人是個實實在在的強者。
走到深溝時,白斬雞一行人留下的痕迹忽然消失了,在我們前方,是一條水溝,周圍全是長滿青苔的滑石,如果有人從這裡走過,肯定會留下活動的痕迹,但這會兒,周圍沒有一點兒痕迹,隻有不遠處,我們來時所走過的地方,有一些陳舊的腳印。
走了這麼久,我也有些吃不消,将豆腐放下來,一屁股坐在地上,累的直喘氣。
豆腐依舊是頭暈腦脹,頭重腳輕的,站着都容易倒,他捧着頭,見我累的跟條狗似的,愧疚道:“老陳,我又給你添麻煩了,對不起。
”
我緩了兩口氣,用冷水洗了洗臉,說:“你給我添的麻煩還少嗎?現在說對不起,晚了。
”
豆腐說:“那你想怎麼樣?”
我道:“下次在顧大美女面前,你别再揭我老底就行了。
”
豆腐爽快的答應,說:“放心,我肯定不告訴她你第一次網戀,視頻的時候,結果對方是個男的。
”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