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豆腐這麼一說,我也有相同的感覺。
倘若啞巴真的對玄冰洞的環境十分了解,也不可能生出後來這麼多事兒。
唯一的可能性就是,或許提供消息給啞巴的人,本身所提供的消息就不準确!
我倆一邊說,一邊賣力幹,為了節約光源,我将防風打火機點燃,放置在了一邊,這種不像塑料打火機,燃久了就發熱爆炸,這種機械式的雖然貴,但可以長時間燃燒。
打火機的火光微小,借着光,也隻能看清豆腐的臉。
我心知自己兩人現在所做的,說好聽點兒,叫有毅力,不放棄,說難聽點兒,就是垂死的掙紮。
我這半輩子,愛過恨過,苦過富過,走南闖北,遍覽河山,若真死在此處,也不算有什麼大的遺憾了。
豆腐若也跟着我交待在這裡,我都會替他感到不值。
這些念頭在心中閃過,手下的力道就更大了,就在此時,我耳裡忽然聽到咔嚓一聲,再一看,卻見玄冰塊中裂開了一條縫。
豆腐看的目瞪口呆,吃驚道:”怎麼回事兒?怎麼忽然就裂開了?”
我也跟着一愣,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原因,八成是爆炸産生的沖擊力。
破壞了玄冰内部的結構,因此雖然冰層沒有掉落,但緊密的結構已經出現了變化,我和豆腐用鑿子了探鏟這一番折騰,終于使得結構完全被破壞,因此出現了斷裂層,隻要再加把勁兒,這塊堵住洞口最大的玄冰,就能完全分割開了。
豆腐歡呼一聲,要身體好點兒,八成就連蹦帶跳了,哈哈大笑說:“太好了,這叫什麼?置之死地而後生。
”
我也是大喜,但沒豆腐那麼激動,道::“第一個難題算是解決了,别高興的太早,後面還有個東西呢。
”我示意了一下玄冰塊後面的天兵。
此刻,由于玄冰斷裂,阻力減小,因此天兵開始慢慢的将冰塊給頂出來,估摸着要不了兩分鐘,就能頂開冰塊爬進來。
我不知道沒有了腦袋的天兵,殺傷力怎麼樣,但即便沒辦法活吃我們,就拿力道,随手将我和豆撕了,那也不是難事。
該怎麼辦?
盯着被慢慢推出來的玄冰,我腦海裡閃過無數念頭,但時間太短了,我們的裝備也太少了,眼前的條件,根本沒有和天兵對抗的能力。
我心中一狠,對豆腐說:“按原計劃,我拖住它,你跑。
”
豆腐怒道:“老陳,你把我當什麼人了!”
我說:“小豆,你别說,你聽我說。
咱們認識有十四年了,這麼多年來,我特别感激你,你對我怎麼樣,我心裡很清楚。
我陳懸可以對不起别人,但不能對不起你。
它快進來了……你争氣點,一定要活着出去。
”
豆腐眼眶紅了,道:“咱倆之間還用說這些嗎。
老陳,我知道你的意思。
但你聽好了,如果今天我窦泊志要踩着你的屍體活下去,那我甯願跟兄弟死在一起。
咱們倆去陰間挖蘑菇去。
”
我心裡别提多難受了,眼見着天兵要爬進來,心說也罷也罷,豆腐的為人我是了解的,慫是慫了點兒,但底線十分牢固,這會兒說再多也沒用了。
于是我說:“好,那咱們就全力以赴,大不了黃泉路上再搭夥。
”
話音一落,那天兵終于爬了進來,腦袋已經炸沒了,剩下半截赤紅色的脖子還在兀自轉動這,整個兒竄出來,腥風大作,雖然沒有腦袋,卻依舊靈活無比,原本是爬在地上的,剛一出洞口,身體就跟安了彈簧一樣,猛的挺了起來。
這一動,脖頸裡一股黑水甩出來,我和豆腐一直全神戒備,因此立馬的躲開了。
那黑色灑到玄冰壁上,隻聽一陣滋滋聲,暗玄冰壁赫然凹下去一個大洞。
“卧槽。
”豆腐驚的眼睛都直了。
這黑液如此厲害,剛才要灑我們身上,還不直接把我和豆腐給弄成馬蜂窩了?那天兵一直身,緊接着便朝着離它最近的豆腐而去。
豆腐轉身就跑,但他哪裡是天兵的速度,立刻就被天兵逮住了後脖子。
情急之下,我顧不得有沒有用,抄起探鏟便去砍那隻扣住豆腐脖子的手。
那手足有女人的小腿粗,但我這從上到下使勁兒砍下去的一鏟子,卻又被反彈了回來。
與此同時,那天兵的另一隻手,猛地朝我抓過來。
我上身猛的往後一仰躲了過去,整個人卻因為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。
就在這一瞬間,我猛地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。
這天兵渾身都是紋身一樣的符箓,但我這一倒地,卻發現它大腿内側,赤紅色的皮膚上沒有符箓,卻有兩個黑點兒。
那是什麼東西?
這是,天兵朝我走過來,我依舊保持着爬在冰上的姿勢,目光死死盯着那兩個黑點兒。
經驗告訴我,這或許是我和豆腐的一個轉機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