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兒小心着天兵的動靜,心理壓力特别大,唯一感到安慰的,也隻是現在體力不錯。
‘
不多時,我們前方的冰洞忽然到了盡頭,我和豆腐站在冰洞處一看,卻見腳下是一道深不見底,幽黑無比的大裂縫,裂縫對面則是一個看不到盡頭的玄冰平台。
裂縫足足有十多米寬,中間架着根繩索,繩索上面沒有冰渣子一類的東西,看樣子近期被人使用過。
豆腐嘴裡呼着白色的霧氣,說:“看樣子是到對面去了,對面是什麼地方?”這會兒,我們手裡的探照燈時明時滅,探照燈後面有個小型的電子顯示器,上面顯示了個阿拉伯數字3,意味着3分鐘後就會徹底斷電熄滅。
探照燈已經進入了省電模式,無法照射出強光,可見度也不過方圓五米左右的範圍,因此對面的的一切,也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,隻有平台的邊緣,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中,露出猙獰的線條。
我心知時間不多,便蹲下身壓了壓繩索,繩索是夾鋼的,十分牢固,于是我和豆腐鎖了安全扣便劃到了對面。
我剛晃蕩到中間,随着燈光距離的拉近,平台遠處的東西逐漸暴露在了我的視線中,這時我才看到,平台兩側,赫然站立着一個個身披重甲的武士,筆直的排列在一側,随着光的拉近,身上的青銅重甲發射着幽光。
我暗暗驚心,登上平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觀察這些武士。
在玄冰洞獨特的環境中,這些花繁複的青銅重甲,仿佛才剛剛鑄造出來一般,看不到丁點兒歲月的痕迹,精美異常,令人歎為觀止。
細細數去,這排重甲武士一共有十八名,身高完全一樣。
隻見重甲頭盔中,可以看到一張張在極度低溫下,保持的栩栩如生的臉,隻不過臉部屬于死人獨有的僵硬線條,以及皮膚上濃重的青色,使得屍身看起來分外恐怖。
以武士殉葬,曆來是諸侯王公的特權,這普真墓裡,怎麼會有武士?
豆腐思考的卻不是這些,他一邊兒是害怕,一邊兒是興奮,挨個挨個查看着武士的青銅重甲,說:“老陳,咱們辛苦這麼久,看到的不是冰就是雪,要麼就是鐵鍊子,現如今總算是看見一樣兒硬貨了。
這東西保存的太好了,咱們能不能弄一套出去?“
我道:“這玩意兒重的很,弄出去不是一件易事,你就别異想天開了。
”
豆腐不樂意,還待說什麼,忽然間神色一變,咦了一聲,猛地拽我胳膊,指着旁邊的一具武士,說:“老、老陳,快看,這個人不見了。
”
我覺得他的話有些亂,什麼叫不見了?順着他手指的目光一看,霎時間便明白了豆腐的意思,卻見最後一具武士,空有一副青銅甲矗立在原地,裡面的屍體卻不見了。
我心裡打了個突,心想: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民間向來有十八滅魔的說法,佛家有十八羅漢,又有十八種滅魔手印;在地宮之中放置武士殉葬,王侯以上級别的,都是用九的上數,也就是十八或者八十一等等。
這普真算不得王侯,卻在這玄冰墓中放置了十八具殉葬武士,本就已經耐人尋味,如今其中一幅重甲還是空的,更讓人覺得費解了。
這時,豆腐的想象力又開始無限度展開了,疑神疑鬼的望着周圍,小心翼翼道:“老陳,你說,這青銅甲裡的屍體,是不是變成了粽子,自己跑了?它沒準兒就在這附近呢?”
我怒道:“烏鴉嘴,哪來那麼多粽子,你當粽子是批量生産的?那得是在特殊條件下才會形成的,再說了,就算起屍又怎麼樣?那粽子不會無聊到知道自己脫盔甲的。
”話音剛落,我手裡的探照燈,忽明忽暗的閃了嶺下,猛然間熄滅了,周圍霎時間陷入死一般的黑暗。
我心知探照燈的電量用完了,于是趕緊摸出防風打火機點燃,柳葉似的火苗平靜的燃燒着,将我和豆腐的臉拉的極近。
我心知不能在耽誤時間,便順着武士所列的位置一路前行,接着打火機昏黃的光線,眯着眼打探周圍的環境。
就在此時,冰面上一堆東西引起了我和豆腐的注意。
那是一對焦黑的塊狀物,隻一眼我便認出來,應該是固體燃料,不過這燃料燃盡後,剩下的結晶體比較多,應該是過去那種老式的圓筒燃料,由此可見,這堆燃料的時間比較長了。
我心裡猛地閃過一個念頭,心想:“莫非這是三十年前,陳詞留下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