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時間上看,除了陳詞,幾乎不作他想了。
就在我觀察着對殘留物時,我耳裡忽然聽到豆腐咕嘟一樣咽了口唾沫,這聲音将我的目光吸引過去,卻見豆腐一臉緊張的盯着離殘留物不遠處的地方。
那手臂光明與黑暗的交界線,順着晦澀不明的燈光看去,那地方似乎也有什麼東西。
那輪廓,隐隐約約像是一個人形。
我心知肯定是個死人,要是個活人,哪會一直不吭聲。
說實話,死人我不怕,隻要沒起屍,一切好說。
我立刻支着打火機,朝着那東西走去。
湊近了一看,是一具渾身光裸,凍的硬邦邦的男屍,而且這屍體頭上有發髻,很顯然是具古屍。
霎時間我便明白過來,第十八具青銅甲裡消失的屍體,應該就是它。
奇怪,它怎麼被放在這兒?
難不成是它屍變自己爬到這兒的?都凍的這麼硬了,能起屍可真不容易。
我一邊兒想,視線一邊兒打量這具古屍,當目光停到它的腿部時,我看到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情景。
它雙腿的肉消失了。
小腿處隻剩下兩根暗紅發青的骨架子,從殘留的架子肉可以看得出,上面有一道道整齊劃一切痕,像一層魚鱗似的。
這模樣,一看就知道,這古屍腿上的肉,是被人用一種極其鋒利的刀,一片一片削下來的。
豆腐看了看屍體被片過的小腿,又看了看旁邊不遠處殘留的燃料堆,咕咚咽了口唾沫,道:“你說,這些肉割下來,最後幹什麼用了?”
我淡淡道:“燒烤人肉片。
”
豆腐道:能别說得這麼惡心嗎?”
我沒出聲,事實上,這兩根人腿骨已經能說明一切了,它的肉,就如同片生魚片一樣被人給片了下來。
我現在想的是,這事兒是誰幹的?首先是武器,這屍體已經被凍的跟石頭一樣硬,這肉想被這麼整齊的片下來,還真不容易;其次,根據古屍身上所消失的部分來看,當時吃它的人應該并不多;再加上旁邊一堆老式燃料的殘骸,我幾乎可以推導出一個經過,那就是陳詞當初來此地時,出現過食物危機,所以将一具青銅甲裡的古屍扒拉了出來……
一想到陳詞夾着一堆火,片着人肉,在這個暗無天日,陰森寒冷的墓穴中面無表情的烤‘肉串’的情景,我心裡就一陣難受和惡心。
豆腐也明白過來,盯着我像看怪物一樣,說:“老陳,你老爹可太重口味了,這……我想吐怎麼辦?”
我心裡很窩火,說:“你要死都跟我沒關系。
”與此同時,我想起了在徐福墓中發生的一幕,黑暗裡,啞巴的眼神冷漠而陰沉,唆使我去吃當時快要虛弱而亡的豆腐。
腦海中的場景,和陳詞烤肉串的場景重合在一起,那個已經被我和豆腐提及過無數次的猜測,再一次清晰起來。
啞巴就是陳詞!
這件事情,我必須得弄清楚。
我倆沒再理會地面上的古屍,一邊喊着呂肅二人的名字,一邊兒靠着打火機微弱的光芒觀察四周。
順着武士陣往下走去,便是一個大型的冰窟窿,裡面同樣有一個小型的照明鳥巢。
我将打火機放鳥巢下面,光線通過層層折射,被無限放大開來,這一瞬間,整個冰窟裡亮如白晝,視線清晰的刹那間,我看到就在我們前方不遠處,赫然站立着兩個人!
我先是吓了一跳,緊接着才反應過來,原來這個冰窟的其中一面冰壁上,被鑲嵌了一面巨大的銅鏡,而我看到的兩個人,正是銅鏡中所反射的影子。
銅鏡是比較模糊的,鏡中我和豆腐都顯得比較模糊,除此之外,冰窟窿沒有别的出入口。
豆腐說:“看樣子這個冰窟窿是多出來的,咱們還得繼續調整路線。
”
我道:“先别急,如果是多出來的,置之不理便罷了,安這麼一塊銅鏡幹嘛?”
豆腐揣測說:“莫非是給冰洞裡的死人照鏡子?”他這話一說,猛地提醒了我,于此同時,我發現銅鏡的右下角,有一個微小的黑影,不注意很容易就忽略過去,
根據銅鏡裡的大小和模糊程度判斷,那個鏡中的影子,應該在離我們比較遠的右上方。
我回憶了一下周圍的環境,按照這個範圍估算,那黑影豈不是在我們右手邊的頭頂後方?
我立刻掉轉頭,朝着銅鏡的對角線望去,猛然發現冰窟窿的右上角位置,赫然懸空放置着一口黒木棺材,
那冰壁上方被鑿出了一個小平台,充當棺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