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,但現在卻根本想不起來了。
我看了牆上的時鐘,發現這會兒才11點,也就是說,其實我才睡了不到兩個小時。
我剛松了口氣,準備繼續睡覺時,猛然發現房間裡多出了一樣東西。
在燈光與黑暗的交界處,赫然還站着一雙人腳。
有人!
我頭皮一麻,天生的警惕讓我猛地翻身下了床,但很快我就意識到一個問題,那雙腳上穿着的鞋我認識,是屍仙的。
屍仙的衣服都是豆腐帶着去買的,一開始豆腐比較摳門兒,買的都是地攤上十塊錢一件的,後來時間日久,又出了李胖子奪羽衣的事情,屍仙大顯神威,豆腐便大方起來,看屍仙就跟看兒子一樣,怎麼看怎麼順眼,所以後來買的衣服盡是好貨,用豆腐的話說:就算沒有羽衣那麼拉風,也不能把咱木頭顯得太寒碜,否則都對不起這張臉了。
那雙鞋我記得,兩千多,我去年生日,豆腐給我送了件三十塊錢的T恤,為此,我将他胖揍了一頓。
我想起那雙鞋,霎時間渾身一陣機靈:屍仙!
難道它回來了?它從虛裡面掏出來了!
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,猛地打開了房間裡的大燈,燈光亮起的瞬間,屍仙的身形筆直的站在門口處。
記憶中木偶一樣的表情,依舊是之前去沙漠穿着的打扮,長長的一條辮子搭在了胸前,我倒抽一口涼氣,狠狠眨了眨眼,屍仙依舊站在那裡,一動不動。
我連忙走過去,伸手搭在它肩膀上摸了兩下,完好無損,刹那間,我心頭一陣狂喜,雖然不明白屍仙是怎麼出來的,但腦海裡第一個反應就是:這個好消息一定要趕緊告訴豆腐,于是我說:“走,見你主人去。
”
屍仙救如同平日裡一樣,歪了歪頭,但這一次,它一歪頭,整個腦袋便從脖子上掉了下來,帶着辮子的人頭,咕噜噜滾到了床邊,睜着眼睛看着我。
這一刻,我懷疑自己是做夢,驚的頭皮都發麻了,而就在這時,我身前的無頭屍仙,雙手卻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,刹那間,我感到了一陣強烈的窒息和疼痛,我仿佛聽到它再說:為什麼要騙我……為什麼要騙我……
我隻覺得無比痛苦,除了被掐住脖子帶來的生理痛苦外,更多的是心裡的痛苦。
說實話,我留下屍仙一共有三個原因,一是不知道該怎麼把它弄走;二是從陳天德那裡知道養屍的方法後,我有心利用它,想着以後為我所用;三則豆腐對屍仙也有了深厚的感情,綜合起來,我才一直默認屍仙的跟随。
但随着時間越久,它雖然偶爾會招來一些小麻煩,但大部分的時候都是規矩聽話,實在很招人喜歡。
我并非鐵石心腸的人,當時在騰格裡沙漠,若非是被逼上了絕路,又怎麼會犧牲它。
痛苦之中,我不斷掙紮起來,而屍仙的身影,也仿佛被什麼吞噬一樣,逐漸變為了粉末。
緊接着,我又一次醒來過來。
這時我才發現,自己做了個夢中夢。
牆上的電子鐘,顯示的是淩晨的三點,這個詭異的夢境,讓我渾身出了一陣大汗,我想到被豆腐‘騙’進虛裡的屍仙,隻覺得胸口陣陣發悶,也睡不着了,聽着外面的雨聲,我決定去陽台上透透氣。
仿古設計的木質陽台外,攀爬着紫色的藤蘿花,小小的一朵朵,在狂風暴雨中,吹了一地的花瓣。
從這個位置看去,整個行宮籠罩在一片昏黃的光暈之中,可能由于是發電機輸電,因此用電上有些節約,有些地方的燈并沒有打開,和我在網上看到的璀璨的夜景也很大的出入。
被帶着細細雨絲的涼風一吹,我覺得心頭的煩悶和難過散去了一些。
坐了會兒,正打算回房間時,猛然看見下方不遠處的回廊裡,還站了一個人,那人也不知是保安還是什麼,在回廊裡慢吞吞的走着,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,但就在這時,那個人忽然往地上一倒,刹那間,我看到一具無頭屍倒在了地上。
脖頸斷裂處,鮮紅的血順着木質的回廊往外流。
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,想知道這是不是又一個夢中夢,但劇烈的疼痛告訴我,這一切都是真的。
我再去看那回廊時,猛然發現,那屍體旁邊,還站在另外一個人影,隻是燈光晦澀,那個人影看不清楚面容。
仿佛是發現了我的注視,人影朝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,接着,便如了更深的黑暗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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