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大雨依舊,我們二人各自沉默,房間裡煙霧缭繞,許久無聲。
這些煙霧,如同一個個迷離的幻境,許許多多片段便在其中閃現,爺爺失蹤、離鄉背井、艱苦打拼,然後破産,下鬥,在一次次生與死的抉擇中,背叛自己的良知。
我忽然覺得,自己就像是一個被潑了墨水的人,已經黑透了。
許久,我心裡下了一個決定,看了看豆腐,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後半夜沒有再出什麼狀況,第二天,天氣情況逐漸轉好,搶修隊的人正在修路,大約要下午六點鐘左右才能通車。
我想起了阿翔所說的七号館溫泉的情況,便和顧大美女相約,兩人進了七号館裡。
這是位于岩石下的一潭溫泉水,外面依勢修建了房門,白日裡很亮堂,周圍沒什麼人。
我倆仔細的查看了一番,卻也沒有看出有什麼不同之處。
我心想:或許是我們自己想多了?但連續三年,溫泉館縫中元前後就跟着死人,似乎也太奇怪了一些。
莫非真是這地方的風水有問題?可是,那位風水大師,不是已經改過局了嗎?
正當我和文敏打算要放棄之時,忽然間,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細節。
這溫泉水,是從岩石中的細縫裡緩緩流出來的,但這水流出時,我卻猛然發現,那細縫中,似乎有什麼紅光在閃動,仿佛裡面塞了個什麼東西。
我左右看了看,瞧見四下無人,便拽住打算離開的文敏,指了指前方的細縫,将剛才的情況對她言明。
顧大美女也是個好奇心重的人,我倆一個對視,二話不說,便湊到那細縫前,瞄着眼往裡看。
這一看,果見裡面塞了個紅色的東西,也看不清是什麼,但顔色紅中透着橘黃,瑰麗如晚霞,讓人一見難忘,我估計裡面應該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,當即便對文明說:“把石頭弄開看看。
”
文敏詫異道:“被人發現了怎麼辦?”
這地方是泡溫泉的,因此内部沒有攝像頭,門外才有,我們在裡面幹了什麼,别人也不清楚。
我說:“誰知道是咱們弄的,就說是它自己壞了就行。
”
文敏搖了搖,面露無奈之色,道:“你啊,做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。
”話雖這麼說,她自己也是躍躍欲試。
我倆在旁邊不遠的出台子上,找了個裝飾性的仿古筒燈,一人一個,用前面的尖錐部分鑿起來。
沒兩下,細縫越來越大,這時,我和顧大美女才看清,隻見細縫後面,是個籃球大小的融空地帶,裡面注滿了溫泉水,泉水之中,赫然有一條半指長的霞紅色小魚在遊動。
這魚體型流暢,呈梭形,魚鱗在燈光下反射着霞光,悠然自得的在一方小小天地之中遊蕩,看見我們,仿佛是好奇,在原地停了下來,微微擺動着尾巴。
顧大美女驚訝道:“這是什麼魚?怎麼會生存在這個石縫裡?而且還是溫水中?”
我思來想去,忽然想起了衛南京之前提起過的一些怪談,其中便有‘石中魚’的說法,據說産生石中魚的地方,要麼是大兇之地,要麼是大吉之地,非常罕見。
我心說:莫非這石中魚,便是整個龍盤山的結症所在?它是吉還是兇?文敏聽我這麼一說,便道;“按照你這麼說,這魚就是個有靈氣的東西了。
我以前也聽老一輩人說過:大山聚靈氣,小山出精怪,這石中魚在這個地方,怕是吸收了不少龍盤山的地氣,如果把它弄走,這地方或許以後就太平了。
”
我說:“既然如此,不如直接弄死。
”
文敏忙阻止,說:“不行。
有靈氣的東西,貿然弄死,怕會引來災禍。
”我一時樂了,說:“你什麼時候,也開始講究這些了?”
文敏瞪了我一眼,美目似嗔似怒,道:“這能怪誰,還不都是你,跟着你,粽子都見了一打了,能不迷信嗎?”
她這麼一說,便讓我想起了陰陽留步村的那隻黃鼠狼精,心說這些講究,确實不能不顧,而且這石中魚實屬罕見,我對它所知也甚少,物以稀為貴,就這麼弄死,确實可惜,于是我便說先把它帶上。
到時候弄個清楚,再想想怎麼處理不遲。
溫泉不遠處便有觀景魚缸,我們弄了個小魚缸,舀了溫泉水,将那石中魚捉了進去。
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