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的時候,颛瑞的手術估摸已經動了,整張臉用紗布包了起來,閉門謝客三天,公務都在家處理。
陳天德給的那隻狗,被颛瑞養的膘肥體壯,往地上一蹲,就讓人害怕,實在是看家護院的好幫手。
到了晚上,我又給文敏打了個電話,誰知,竟然還是沒人接。
我心裡覺得有些擔心了,琢磨着要不要去她家拜訪一下。
我知道文敏家在哪裡,但沒去過,因為她父親是個門第觀念很重的人,再加上我是個土夫子,更是不光彩,一時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第二天早上一起來,我發現手機裡來了條信息,是文敏發過來的,内容如下:
出了個大案子,太忙了,手機沒帶。
現在很晚了,就不給你回電話了,有事嗎?
大案子?
我一邊洗漱一邊琢磨,最後發了個短信過去:什麼案子?我在北京。
這條短信發出去沒了消息,直到中午她才打了個電話過來,電話裡,聲音顯得很疲憊。
我詳細詢問之下,才知道她這次遇到了一個棘手的案子。
警方接到消息,有一批新出土的‘明器’将于23日,也就是前天,進行秘密倒貨,這一批貨都是珍貴文物,接到線人的消息,文敏等率領的分隊進行了嚴密部署。
誰知,線報有誤,警方低估了對方的火力,在那晚的交易中,那夥兒人嚣張異常,直接開槍襲警,最終揚長而去,沒了蹤影。
這個特大案件被壓到了她身上,因為那個提供線索的線人,就是她手裡的,其壓力可想而知,已經連着好幾天沒睡過安生覺了。
這年頭,有實力的盜墓團夥,比如颛家這樣的,甚至會在警察裡安插自己的人,當然不是直接安插,畢竟法律是威嚴的。
他們往往是會花較長的時間,挑選出身世清白的人進入正規警校,一切走正常渠道,最後自然而然的打入敵人内部。
而這個線人,至此之後就失蹤了,文敏懷疑,他肯定已經被盜墓團夥收買了。
倒鬥的人,别的不多,就是錢多。
文敏歎了口氣,說:“哎,有錢能使鬼推磨啊。
”随後在電話裡頭笑了笑,道:“怎麼來北京,想我了?沒良心的,怎麼一周都不聯系,打你電話也不接。
”我這才坦白從寬,說自己幫着颛瑞,去了一趟鬼蜮。
文敏聽說屍仙有救,又聽聞質量大小的說法,仿佛想起了什麼,說:“我認識一個人,或許,他可以幫忙。
”
我詫異,如果真能有辦法弄出屍仙,那可是解了我和豆腐心頭一根大刺。
文敏道:“是一位從事物理學研究的大家,但是他在國外好幾年,很久沒有回國了,平時行程也很忙……要聯系上他幫忙,很不容易。
我有空了,盡力試一試,如果不行,咱們再想别的辦法。
”
又扯了些别的,我有心想幫文敏,便讓她發一些案子的相關資料給我,畢竟我是在這個圈子裡混的,有些門道會來的比較容易。
緊接着,她将資料傳給了我,我用颛瑞房間裡的一台電腦開始慢慢浏覽。
開頭是圖片,也就是一些吧被盜文物的圖片,這一看我也覺得咂舌,都是戰國前的老東西,可遇而不可求,随便一樣都是殺頭貨。
緊接着,下面有線人提供的資料,資料顯示,這個線人的消息,也是在潘家園一帶采集過來的。
潘家園……
我心下一動,決定去那地方走一趟。
但這會兒時間已晚,便又拖到了第三天,正好,第三天的時候,颛瑞拆紗布,我好奇海神眼的功效,便和豆腐等人一同圍觀,颛瑞估計也有些緊張,手有些僵硬。
片刻後,紗布被一層一層的揭開,露出了紗布下面的臉。
衆人盯着他這張臉,片刻後,豆腐拍了拍颛瑞的肩,道:“就算沒有恢複也沒什麼,男人嘛,不怕醜。
”隻見颛瑞的臉,沒有任何變化,甚至那些醜陋的傷疤,似乎還長大了一樣。
颛瑞嘴角動了動,側頭看向一邊的鏡子久久不語。
就在此時,他仿佛有什麼發現,忽然伸手摸上了毀容的那半臉,一邊摸索,一邊往下走,卻見那些讓人惡心的傷疤肉疙瘩,卻像是一層皮一樣,慢慢的被拉了下來。
原來,這竟然是一層将要脫落的傷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