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斬雞很是固執,不顧自己垂垂老矣的身體,原地歇了片刻,便催促我們啟程,看樣子比呂肅都還着急,估摸是人老了,擔心自己身體支撐不住,想快點兒到達目的地。
既然老年人都歇夠了,我們自然不會再多耽誤,于是繼續下山。
這段山路過于陡峭,行走起來速度很慢,一路上走走挺挺,一直到下午才到了底。
下到山底,由于進入叢林裡,視線被遮蔽,因而之前在高處可以望見的怒江,已經從眼前消失了。
由于接近水源,這裡的林木十分茂密,再加上常年沒有人迹,林間葛蔓藤花,濕氣籠罩,不多時,便覺得頭發都是濕潤的。
呂肅道說,帛書資料上記載,巨耳王墓所在之地,為水龍第三彎,也就是順着怒江而上的第三個彎口處。
隻要到了地方,内行人一眼便能看出端倪,因為那地方有仙人指路。
這個仙人指路究竟是指什麼,上面則沒有詳細描述了,我們也隻有到了地方才能知道。
當即,衆人便走到江邊,緊接着順着江流而上,江岸邊堆積着自山頂滑落下來的山石,千奇百怪,有小如雞蛋,有大如巨象,加之常年受到江邊水汽的侵蝕,石上青苔磊磊,人走上去,稍不注意便會打滑,還真是一件體力活。
沒多久,白斬雞又不行了,李胖子在一塊石頭上墊了件衣服,扶着白斬雞坐下。
黑子縮着脖子說:“老爺子這樣可太折騰了。
”
這次我們也不趕時間,再加上這會兒正是飯點,衆人便撿了處稍微幹淨些的地方,坐下吃喝,時不時有些潮蟲便爬到了人的身上,我們正吃到一半兒,誰知天公不作美,平地裡飄來一片黑雲籠罩住了山谷,眼瞅着要下大雨,馮鬼手說:“得趕快紮個帳篷,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。
”好在紮帳篷也不費事,我們都是經常在野外露宿的,十來分鐘便搞定,各自縮進了帳篷裡,沒多久便是一陣大雨傾盆而下。
我和馮鬼手以及黑子在一個帳篷裡,呂肅以及白斬雞、李胖子在一個帳篷裡,也不知商量些什麼。
我也懶得再去研究這些,吃着沒吃完的壓縮餅幹,躺在帳篷裡閉目養神。
看着雨勢,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,再加上現在已經是下午,即便停了雨,估計也快入夜了,這地方,入夜後根本不能行走,也就是說,最快也隻能明天再啟程了。
我躺着躺着,便迷迷糊糊的睡了,整場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個多小時才停,等雨停時,都已經是太陽落山了,四下裡一片幽黑。
外間已經升起了一團篝火,大部分是固體燃料,旁邊有一些濕潤的柴禾,暫時先放在一邊。
黑子估計想表現表現,說去給我們捉魚吃。
我看了看不遠處的怒江水,道:“這水勢大,這麼黑了,就别折騰了。
”
黑子說沒事,他家從小就是打魚的,弄一條魚從洗到剝,要不了二十分鐘,你們等着就是了。
說着便到了江邊,從兜裡掏出随身攜帶的魚鈎魚線,摸了些潮蟲便開始釣魚。
呂肅微笑道:“是個好孩子。
”
我看了他一眼,道:“既然是個好孩子,你還這麼坑人做什麼?”
呂肅依舊帶着笑容,看着在不遠處釣魚的黑子,說::“我願意帶他,他願意冒險求财,怎麼能叫坑人呢?”
我道:“你帶着這樣一個人下鬥不是送死是幹什麼?你的事情我管不了,但基本的良心不要丢了。
”
白斬雞怪笑:“姓陳的,你這話的意思是,你比我們有良心?”這句話倒是把我噎住了,一時間我被嗆的出不了聲,心說這就叫自作自受,罷了罷了,都是成年人,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,黑子自己的選擇,我還能管多少?
這麼一想,我不再多言,須臾,黑子便将弄了三條魚上來,洗剝幹淨架在火上烤,這魚肥美鮮嫩,沒有什麼腥味兒,烤熟後自然帶着一股細膩的肉香,不多時便被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解決幹淨。
衆人吃飽喝足,安排了守夜各自睡覺,我和馮鬼手守上半夜,無聊之際,我摸出手機,還有一半的電量,信号已經沒有了,裡面有些自帶的小遊戲,我磨出來玩。
馮鬼手自顧自的抽煙,哼着些陰陽怪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