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黑洞洞的,即使睜大了眼睛,也什麼都看不見。
這樣一來,我們前進的速度自然降低了,每一步,都要先伸出腳去探下方的環境,尋找下一個落腳點。
我支着耳朵,細細聆聽着周圍的動靜,除了我們的腳步,便沒有别的聲音。
而就在這時,我換腳向下,右腳探索着去尋找落腳點,一般都是要移動兩下才能摸準位置,然而這次,我腳往下一放,便踩到了。
我心說:難道是到底了?
但很快,我感覺腳下的地并非是平整的,而是滑的,那模樣,像是一個球體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,覺得腳脖子有些發緊,人都還有害怕未知的事物,特别是在這種黑暗又危險的環境中,鬼知道踩的是什麼?
我心裡一陣發毛,便打算将腳收回來,誰知這一手,黑暗中,我的腳脖子卻猛然被一隻手抓住了!
沒錯,是一隻手!
這忽如其來的一下,讓我忍不住大叫出聲,隻覺得下面那手發力将我往下扯,那力道很大,我又是靠着木樁子站立,一拉之下,腳下不穩,頓時朝着黑暗中栽倒下去!
然而,這段距離卻并不高,我幾乎一下子就到底了,也不見有多疼,估摸也就兩米左右的樣子。
我心裡回憶了一下之前和古鏡之間的距離,也該到底了,便立刻打開了手電筒,與此同時,整個人也順勢往後縮,打算離拉我那東西遠一點兒。
我可以感覺到那是一隻人手。
燈光打開的一瞬間,我看到正前方靠着土坑的位置,赫然站立着一個黑乎乎的人俑。
我能之前最初踩到的,應該是這個人俑的腦袋。
但是,人俑怎麼會動呢?
上方的颛瑞等人緊跟着跳下來,問我怎麼回事。
這時,我們處于古鏡的下方,隻打開了一盞手電筒,光線晦澀,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影響,于是我指了指那人俑,說:&ldquo它剛才抓住了我的腿。
&rdquo
颛瑞一愣,拔出了匕首,朝着人俑靠近,馮鬼手也跟上前去,說會不會跟之前那個火油機關差不多。
但這二人研究了半天,說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俑。
這是個男性傭,穿着短褂,腰間帶着彎刀,一副護衛的模樣,在它旁邊,還有很多一模一樣的人俑。
這個土洞的下方,是古鏡,鏡子由一尊約三米高的石墩子托着,而我們現在就站在古鏡的下方。
衆人搜索了一圈,卻并不見有什麼其它東西,馮鬼手不禁問我,是不是自己弄錯了。
我說:&ldquo不可能,那東西掐住了我的腳脖子,能是我的幻覺嗎?&rdquo
颛瑞警惕的看着周圍,說:&ldquo都小心點,那東西肯定藏起來了。
&rdquo說着話,他擡頭往上看,也就是古鏡的背面。
此刻,它的背面就在我們頭頂,燈光網上一打,卻見上面銅迹斑駁,表面浮現着一條條大蟲,看起來很像是蠶一類的東西。
這些蠶邊圍繞着古鏡,往裡,便是一些我們看不懂的花紋,又像嘴,又像眼睛,很有立體感。
馮鬼手見到上面的蠶文,說:&ldquo八成就是那面傳中的妖鏡了,好險好險,還好颛大當家的想起這出,否則&hellip&hellip嘶。
&rdquo一邊說,他一邊後怕的搖了搖頭。
鐘恭忽然道:&ldquo那吳水,會不會就是着了這&lsquo蠶叢攝妖百足鏡&rsquo的道兒?&rdquo
我說:&ldquo應該不會吧,咱們能想到的東西,吳水會想不到?&rdquo
馮鬼手道:&ldquo那可不一定啊,這人無完人,金無赤金,他吳水也是個凡夫俗子,就算比尋常人知道的多些,但也所知有限,保不齊就真不清楚。
這東西,我和颛大當家的不說,你不同樣不知道嗎?&rdquo
我心說,我哪兒能跟啞巴比,雖然我自喻見識不算少,但跟這幫人比起來,還是太嫩了,于是沒接馮鬼手的話茬。
這會兒,唯一的光源就是我手裡的燈,衆人擔心驚了這面妖鏡,因而不敢開大燈,就借着朦胧的光線,看向了右側。
右側,是連接着這個地洞底部的一條通道,确切的來說也不是通道。
它是個放射形的空間,以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洞底為中心點,越往開,空間越大,像一個喇叭。
由于光線有限,因為我們也看不清這地方的盡頭處是什麼,目光所及之處黑洞洞一片,給人一種特别陰森的感覺。
再一聯想之前那隻抓我腳的手,那感覺就更恐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