啞巴身上,砍在了一個活人身上。
這種感覺很奇怪,我心裡有些不痛快,腦海裡一會兒是陳詞,一會兒是啞巴,一會兒又想起啞巴曾經說過的話,他一直否認自己和陳詞有關系,或許就是出于這種原因。
沒有人會接受自己其實隻是一個影子。
啞巴當年落入海中,失去記憶,或許不是偶然,而是必然。
他離開巨耳王墓,沒有回家,而是以吳水的身份,開始了一個新的生活。
我不知道他那幾年究竟經曆了什麼,但最後兜兜轉轉,吳水失憶,最終還是被扯入這個怪圈裡。
他想要的新生活,終究沒有實現。
他是陳詞的影子,所以到死的那一刻,他都帶着陳詞的思想和記憶,這就是影子。
直到此時,我才真正理解啞巴一直以來奇怪的舉動,這個真相,足以讓一個人徹底絕望。
或許在他死的那一刻,才是真正的解脫。
陳詞,吳水。
他們從來就是一個人。
但至少這一刻,在我心裡,他們是兩個不同的人。
我不認識陳詞,不了解陳詞。
但我知道吳水,從徐福墓到現在,我認識的,隻是吳水,不是陳詞。
怪石碎裂後,呂肅以最快的速度,将那四個不成形的東西給解決了,而這時,我才發現,原來那怪石的中心,竟然有一塊月牙狀的青色石頭,呂肅巡視将那塊石頭握在了手裡,緊接着,周圍猛的一暗,防風打火機被呂肅給關閉了。
但我這次卻看得清清楚楚,因為怪石中央部位的時候,赫然與我們之前在格格爾公主墓所找到的八鯉鬥蛟鎮海石十分相似,除了顔色不一樣之外,大小、形狀,幾乎都一模一樣!
這才是怪石的真身?
就在這一瞬間,一直拽着我胳膊的豆腐忽然大喝一聲:&ldquo跑!&rdquo緊接着,我整個人被扯着往後退,與此同時,黑暗中,猛地想起了砰的一聲悶響,像是什麼機關打開的聲音。
我還沒反應過來,豆腐便雙手将我一抱,緊接着,我腳下一空,頓時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狹窄的空間,呲溜溜的跟着往下滑。
我知道,肯定是豆腐啟動了什麼機關。
大約幾十秒左右,我們到了底。
這時,豆腐點燃了打火機,借着昏黃的光芒,我發現我們是順着一條地道滑下來的,而現在,則處于一個十分簡陋的地道之中。
豆腐臉上全是汗,說:&ldquo快,順着這個地道可以出去,咱們趕緊逃命。
&rdquo
我道:&ldquo你想起來了?&rdquo
豆腐遲疑了一下,道:&ldquo一點點。
&rdquo他忽然攤開了自己的左手,隻見手中,赫然有一團白色的粉末。
豆腐喘着粗氣,道:&ldquo差一點兒,木頭就出來了,我不想死&hellip&hellip我甯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。
幸好,這東西救了我一命。
&rdquo我知道,那是哈日查蓋臨走時留下的那顆&lsquo人骨珠&rsquo,它又救了我們。
豆腐抹了抹頭上的汗,咧嘴一笑,說:&ldquo看來紅毛小子也不是那麼讨厭,放心,我還是窦泊志,不是普真。
&rdquo我這才覺得松了口氣,這時,便覺得地面忽然開始震動起來,仿佛要發生地震了一般。
豆腐臉上的笑容一凝,說:&ldquo不好,要地震了。
那塊兒石頭,是整個古墓的樞紐,東西一取走,陰屍陣還有被抽取的地氣會不受壓制,全部爆發出來,而且這山體裡全是女蘿,它們沒了鎮壓,太可怕了,這怒谷中,要天翻地覆了,快、快往外爬&hellip&hellip&rdquo
我倆正待走,忽然便聽通道上方,傳來了砰的一聲響,緊接着,兩個人影跟着滑了下來,不是呂肅二人又是誰。
我心下一驚,對豆腐說:&ldquo你走前面,趕緊走,千萬别被姓呂的逮了,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&rdquo
豆腐也知道呂肅要抓自己,急道:&ldquo那你怎麼辦?&rdquo
我說這時候你就别他媽兄弟情深了,趕緊逃命,否則姓呂的逮了你,随便一藏,咱兩這輩子就算天人永隔了。
他要一刀殺了你,倒也還痛快,就怕他想從屍仙身上套出秘密,屆時為了防止屍仙複活後發難,把你砍手剁腳,就跟那古時候的人彘一樣關起來,你就哭吧,哭死我也救不了你。
豆腐一聽人彘,吓的一哆嗦,說道:&ldquo兄弟保重,我先走一步了。
&rdquo說完就手腳并用往外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