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路實在不好走,雪一直就沒有停,冷的人呼吸都困難,寒風似乎鑽進了骨頭縫裡,實在難以忍受,就是之前去雪龍山那回,也沒有這麼冷過。
那時候我們有防寒措施,現在卻是帶着夏天的裝備進藏區,而且還是下了雪的藏區,那種感受就别提了。
行走其中,沒多久便覺得皮肉似乎都被凍僵了,說話都不利索。
腳下的枯葉本就積的很厚,如今又覆蓋了一層薄雪,腳踩上去,頓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,陷得很深,上半截在雪沫子裡,下半截在爛葉子裡,一拔出腳來,連泥帶雪,更是加重了我們的負擔,因此走上一個多小時左右,我們都有些吃不住了。
走着走着,豆腐便哆哆嗦嗦的蹲下身,抱着胳膊,牙齒打顫道:&ldquo不、不行了,腳都凍麻了,嘶&hellip&hellip走,走不了。
&rdquo說實話,我這兩條腿也幾乎沒有知覺了,衣服穿着身上,就跟沒穿一樣,寒氣直接往衣服裡鑽,但現在都已經走到這兒了,也不可能說停就停。
我看了看胡爺,他依舊走在最前面,顯然還沒有放棄的意思,隻得将豆腐拽了起來,兩人湊近一些勉強取暖,然後互相扶持着往前走。
懶貨依舊走在最後,但他也打不了瞌睡了,整張臉凍的有些發青,最後還是大黃鴨忍不住罵了句娘,說:&ldquo他&hellip&hellip他娘的,就沖這受苦的勁兒,我、我非得把那鬥給&hellip&hellip給搬空不可,就算搬不完,我也得一把火給它燒了,方洩我心頭之恨!&rdquo
胡爺頭也不回,道:&ldquo有這力氣磨嘴皮子,不如少說話,省省力氣走路吧。
&rdquo
我問胡爺這大樹溝距離有多寬,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去。
他說從之前的衛星地圖上看,應該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路程,但沒想到大樹溝的地形會是如此。
這地面的枯枝敗葉不知積聚了多少年,人走上去腿就往下陷,每一次擡腳都是按秒算的,再加上我們本身的負重以及這會兒惡劣的讓人渾身僵硬哆嗦的天氣,我們的行動速度慢了不知多少倍,按照現在的行進速度,至少也得四五個小時。
聽胡爺這麼一說,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,我們一行人,都是老手,各種惡劣的環境不是沒有經曆過,論起韌性兒可比大多數人強多了。
就算我們不畏嚴寒,心理上能堅持下來,但身體上卻是不行的。
這會兒,我已經渾身僵硬,豆腐依舊開始吸溜着鼻涕,看樣子有些病了,懶貨臉色也發青,再這樣下去,鐵定會出意外。
我正打算提議休息,胡爺的聲音忽然提高了一些,說:&ldquo這裡的地勢比較高,樹葉積的不厚,先生堆火取取暖休息會兒再說。
&rdquo
我松了口氣,道:&ldquo我還以為,你打算一直走下去呢。
&rdquo
胡爺難得笑了笑,道:&ldquo剛才的情況也不能停,底下到處是爛葉子,停下也沒辦法生火。
好了,别多說了,行動。
&rdquo
衆人趕緊僵手僵腳的清理了一塊地方出來,用樹葉枯枝升了一堆篝火,又加了小部分固體燃料,然後圍在火堆旁搓手跺腳,足足十來分鐘,才覺得身體回暖,整個人活了過來。
這一烤火,就沒人想動了,豆腐幹脆裝死,胡爺說滅火啟程,他繼續裝睡。
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恰好瞧見周圍的樹上,攀了很多藤蔓,都是那種半黃半枯的藤條,樹葉頗為茂密,我心頭一動,對胡爺說:&ldquo等等,這火還能少半個小時左右,裡面加了燃料,不享受就浪費了。
&rdquo胡爺知道我不是個懶散怕苦的人,聞言不由吃驚,神色不解的看着我。
我沒多說,拔出匕首,走向樹旁,開始收集那些藤蔓,緊接着,開始将藤蔓結起來,片刻後,做成了一張葉子茂密的披風。
我将東西扔給豆腐,心中頗為得意,說:&ldquo試試。
&rdquo
這時,其餘人也明白了我的用意,立刻大呼妙,也跟着動作起來。
豆腐将簡易的披風往胸口處一裹,披風的下半部分直垂到膝蓋處,密密麻麻葉子雖然不貼身,但卻阻隔了寒風和飛雪,大大提高了保暖效果。
不多時,我們一人弄了件原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