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隻能苦笑,道:&ldquo這一點你到可以放心,我跟他合作過,對于自己人,這小子還沒下過狠手。
&rdquo
獨眼龍心有餘悸,道:&ldquo果然是林子大了,什麼人都有,那小子以前肯定受過什麼嚴重的心理刺激。
要我說,咱們根本就是被他騙了,他那哪兒是在刑訊,根本就是在取樂,沒見他那張臉,笑的跟朵花兒似的。
&rdquo
變态不變态,對于我們這些滿手血腥,罪孽深重的人來說,又有什麼區别?
有道是多行不義必自斃,或許哪一天死在外頭,才是我們這些人呢最好的結局。
走了須臾,我覺得位置差不多了,便将屍體給丢棄,也不再多看,和獨眼龍回了營地,洗了洗滿手的血,縮進了帳篷裡睡覺。
這會兒是攝影師在輪守,他算是文質彬彬,所以今晚的場景,對他的刺激很大。
這小子估計是一個人在外面害怕,因此不消停的走來走去,時不時弄出一些動靜。
懶貨估摸着是淺眠,忽然吼了一聲,對攝影師說,再敢弄出一點兒動靜,就讓他好看。
我雖然沒瞧見攝影師具體的表情,但外面一下子就安靜了,安靜的仿佛隻有風在吹。
不得不說,這一晚懶貨的變态行為,深深的映入了所有人的腦海裡,那是一種正常人對于不正常人的畏懼。
有句話說的好,不怕遇到橫的,就怕遇到瘋的。
懶貨雖然不瘋,但在某些方面來說也差不多了。
迷迷糊糊中,我睡了過去。
第二天衆人起床時,隊伍裡的氣氛十分沉默。
以懶貨為中心點,周圍三米沒人靠近,他自己倒是恍然不覺,一邊吃餅幹,一邊繼續打瞌睡,其餘人收拾着裝備。
哈日查蓋肩膀上扛着他那根不大不小的法杖,背着裝備包,平日裡笑嘻嘻的臉,這會兒黑的跟鍋底一樣。
他一個人,承擔了兩個人的裝備,懶貨根本是懶的連眼睛都不想睜開,更别提幫忙了,由不得哈日查蓋怨念橫生。
收拾了東西,衆人繼續上路。
前方的褶皺山脈,山體已經清晰可見,之前遠看時,隻能看到橫斷切面,如同皺紋似的。
如今靠的近了,便能看見生長在期間的雪樹、紅松、頂端的積雪,還有在山間浮動的霧氣。
劉隊終日裡沉着的臉,在這一刻終于放松了,長長舒了口氣,看了看自己腕間的手表,道:&ldquo今天下午我們應該就能到達山腳,進入第一步搜索範圍,希望一切順利。
&rdquo
行走間,衆人背後忽然傳來噗的一聲,我們回頭一看,不意外的看到懶貨正狼狽的從草叢裡爬起來,顯然是在走路過程中打瞌睡,所以又摔倒了。
這一上午下來,衆人早已經見怪不怪,便繼續前進,任由懶貨一個人在後面打瞌睡,摔倒,然後再爬起來繼續打瞌睡。
中午時分,衆人找了個幹燥處休息,吃吃喝喝補充消耗的體力。
懶貨吃到一半時,嘴裡叼着餅幹就睡着了,獨眼龍搓了搓手,說:&ldquo這小子是真睡還是假睡?我去試試。
&rdquo說完,他貓着手腳過去,看樣子是準備将懶貨嘴裡的壓縮餅幹給拔出來。
但獨眼龍的手剛要碰上壓縮餅幹的時候,懶貨忽然睜開了眼,嘴巴一動,餅幹自己掉了,随後他站起來,目光直直盯着我們來時的路,說:&ldquo有東西在靠近我們。
&rdquo
東西?
什麼東西?
獨眼龍顯然還在發懵,我對于懶貨的判斷很清楚,于是立刻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寒風中,草甸随風輕擺,如同金黃色的海浪,除此之外,哪裡能看到什麼其它東西。
懶貨嘴裡所指的是什麼?這時,懶貨道:&ldquo還呆着幹什麼,戒備,把槍拿出來。
&rdquo我給獨眼龍使了個眼色,示意他照辦,三人站在前方,對着懶貨所眺望的方位戒備着。
如果不是對于懶貨的信任,在這種平靜氛圍下,估計很難有什麼戒備心理。
而幾乎就在我槍支上膛的瞬間,金黃色的草甸子,忽然出現了一條線,一天筆直的遊走着的線,仿佛草甸子下面躲藏着什麼東西一樣。
這條線的痕迹其實并不明顯,如果不是我們事先警惕,估計很難發覺它。
懶貨微微點頭,示意就是那玩意兒,我和獨眼龍也不含糊,立刻開始掃射起來。
霎時間,槍聲突突突不絕于耳,那條平穩前進的線,立刻騷動起來,緊接着,一個人形的東西,猛地自草叢中竄了出來。
竟然是那個已經被我一槍殺死的瘋子!
他、他怎麼又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