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葉九卿。
“還需要說下去嗎?”
葉九卿聽到這四個字,臉色瞬間大變,手裡的鞋掉落在地上,光着腳激動的站起來,很顯然他是知道這個地方的,不過以我對葉九卿的了解,他的城府和心機絕對不該讓他這樣慌亂。
葉九卿用指頭不停指着田雞,表情異常激動:“昆侖……昆侖金……金什麼?”
“金阙。
”我都有些遲疑葉九卿如今的反應。
葉九卿依舊不停點着手,神情嚴肅的像是在思索,嘴裡不停反複念着這四個字,好半天才聽他說出話來。
“昆侖金阙……我好像以前聽誰說過……昆侖金阙是什麼?”
葉九卿擡頭問我們,表情異常的認真,落在我眼裡卻變成了吃驚,在他臉上我完全看不出絲毫做作,除了疑惑剩下的全是激動。
“黃帝的陵墓,也是曾經停靠過月宮九龍舫的船塢。
”宮爵在旁邊解釋。
葉九卿和将軍的嘴張的很大,久久的說不出話來,就如同是被震驚到,和我們第一次發現昆侖金阙秘密時的表情一模一樣。
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葉九卿,即便現在我明明确定他到過昆侖金阙,可他的樣子和表情真實的差點讓我相信,他這是第一次聽到這一切。
“葉掌櫃有沒有去過昆侖金阙?”宮爵幹脆單刀直入的問。
“去過?怎麼去?我好像記得誰告訴過我這地方,今天是我第二次聽到,昆侖金阙在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,怎麼去?”葉九卿回答的更幹脆。
“你讓我去找月宮九龍舫,那不過是一艘虛無缈缥傳說中的寶船,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月宮九龍舫一定存在?”我換一種方式繼續問下去。
“我從來都沒有肯定過月宮九龍舫存在,我知道是因為年輕時聽人提及過,但沒有誰能證明這艘寶船的存在。
”
“所以,十年前你第一次見到我時,認出我項鍊中羽龍的圖案,你知道那是月宮九龍舫的标志,所以你才會收養我,這也是逼我學探墓的原因,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到月宮九龍……”
啪!
将軍在旁邊重重一巴掌打在我臉上,我早已習慣被他打罵,但這一次是他打我最重的一次,嘴角有些腥鹹和生疼,手背抹去上面一絲血紅。
“狼心狗肺的東西,你這條命是掌櫃撿回來,這十年怎麼對你的,你這個白眼狼心裡沒數,現在翅膀長硬了,居然說出這樣的話,信不信老子活剝了你。
”将軍一臉暴怒,當鋪裡的人說将軍橫起來,天王老子都不怕,我長大了他也老了,不過現在算是見識到。
宮爵和田雞沒想到将軍會動手,若是平常估計都沖上來,可當着葉九卿和将軍兩個半百的老人,又是養大我的人,一時間面面相觑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我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,反正也被他打瓷實,何況現在我也不計較這些,葉九卿還光腳斜着腰站在地上,突然起來的變故讓他看上去都措手不及。
“男兒到死心如鐵,我收養你是因為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,生死不懼,勇敢無畏。
”葉九卿伸手抹去我嘴角的血漬,聲音很平和。
“當時天寒地凍,我若把你留在荒郊野外,你就隻有死路一條,我收養你,不是因為什麼羽龍項鍊,也不是月宮九龍舫,你在我眼裡就是一條命,你信也好,不信也好,我葉九卿救你不為他圖隻憑問心無愧。
”
“早知道這樣,當初就該把這王八蛋給埋了,現在養大知道咬人了……”
“閉嘴。
”葉九卿聲音低沉呵斥住将軍。
人非草木孰能無情,葉九卿這十年怎麼對我先不說,他收養我的确有一命之恩,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說的太重。
“掌櫃,我今兒就問您一句。
”我第一次叫他掌櫃,也第一次在他面前這麼嚴肅。
“你問。
”葉九卿面不改色一臉坦蕩。
“您有沒有去過昆侖金阙?”我直視着他眼睛,一字一句問出來。
“沒有!”葉九卿想都沒想回答的極其磊落。
我深吸一口氣,把那張合照拿出來,慢慢推到葉九卿的面前,我不想在問什麼,這張照片足以說明一切。
葉九卿目光落在照片上,将軍也走了過去,葉九卿疑惑的慢慢拿起照片,表情越來越凝重,透着我完全看不懂的震驚。
“這……這是我,還……還有宮羽?”葉九卿吃驚的擡頭看我,然後指着照片問。
“這……這是在什麼地方拍的?”
我聽見葉九卿這樣問,再看着他的表情,我的眉頭比葉九卿皺的更緊,我認識的葉九卿狡黠睿智,而且城府極深心機頗重,特别是他那張能把死人說活過來的嘴。
我太了解葉九卿,跟在他身邊十年,他什麼時候說的是真話,什麼時候說的是謊言,我都能一目了然。
可麻煩的是,我可以肯定,這一次……
他說的是真的!
一個出現在照片中的人,卻不清楚照片的來曆和拍攝的地點!